的深情感動得不知所措。到時候,我會溫順地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胸口,欲拒還迎說:“其實你不必太歡喜,我只不過想來瞧瞧你,如今看你尚還安好,我就也放心了。若是不方便,我可以明天,哦不,今夜就離開。請不要挽留我。”
可如今我才曉得,以上那些純屬我的幻想。
原來現現實中他令堂的無比殘酷。
我從未有像今天一般,這麼不願見到穆臨簡,以至於我頭上頂的幾根稻草我也不願拂去,只盼著那稻草,能掩蓋我蕭瑟的身影。
我身著笨拙的戎裝,貓著腰,垂著頭,慢慢地挪到穆臨簡面前,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的腳尖。
等了片刻,只聞他的聲音有些遲疑:“你究竟……是何人?”
聽他這語調,倒像瞧出了我的身形,又不敢置信。
事情都到這這地步了,我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咬了咬牙,我抬起頭來朝穆臨簡咧嘴一笑:“哈,好些日子沒見,我方才遠遠瞧見你的英姿,覺著你沒有胖,也沒有瘦,體態保持得挺不錯。”
嘖嘖,我從未在穆臨簡臉上瞧過如此豐富的表情。只見他愣中帶喜,喜中帶驚,驚中帶好笑,好笑帶薄怒,薄怒帶薄怒。
我覺得吧,行軍打仗,如此大動肝火是不好的。是以,我體貼地伸出手,幫他把額角的青筋摁了摁,又把早前想好的臺詞默記了一遍,與他道:“其實你也不必太歡喜,我只不過來瞧瞧你,如今見你尚且安好,我就也放心了。若是不方便,我最多明天,哦不,今晚……嗯,頭怎麼有點暈?我看我還得先吃點東西,歇一夜。”
話畢,我又
訕訕地朝穆臨簡看去。
穆臨簡此刻早已斂去了方才百轉千回的神色,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朝奸細拱拱手說:“勞左副將先去歇息,景某……臨時有些事要處理。”
奸細的臉上滿帶笑意:“理解理解。”
穆臨簡轉而又看向我,不冷不熱地與我道了句:“跟我來。”
我早已用餘光將周圍人詭異的目光掃視了一通,聽聞這句話,如蒙大赦,忙顛顛地要跟上去。
誰料我方才邁出一步,頓覺頭暈眼花,腳步飄飄。
腳下像踩在棉花上,還未來得及喚穆臨簡一聲我就徑自暈了過去。
對於這突如其來一暈其實我也十分驚訝。
第65章
帳子裡有人低語,我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溜縫,將穆臨簡正與一行軍大夫交談。
我素來體貼,見他正忙,便決定再假意挺屍,只將耳朵豎起聽他們言語。
卻聽穆臨簡頓了一下,又再三確認道:“她果真沒事?”
那大夫答:“上將軍儘可放心,眉姑娘一路奔波,本就勞累,如此一日一夜未進食,虛乏過度所以昏暈,睡一會兒再吃點東西,便也就好了。”
穆臨簡聞言,吁了口氣,“那便好。”
我聽了這對話,甚感寬慰,我今日燒他軍營,打他士兵,本是嚴重破壞了他們軍紀,但見他對我的身體這般憂心,我待會兒醒了,只需裝一下虛弱,他便應不會與我計較了。
我這麼想著,正打算悠悠地、緩緩地再度睜眼,卻聞得帳子裡,穆臨簡嘆一聲,遲疑道:“我卻仍不能太放心,因方才我整理她的行囊,瞧見了數十副藥材,她遠遠而來,衣裳首飾都帶得甚少,唯獨這藥材佔了行囊的大半地方,我怕她身子染疾卻有意瞞我。”
我呆了一呆,身子染疾?
不明因由地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漸漸從背後騰昇而起,我的額際登時汗如雨下。
那行軍大夫答道:“有此事?不知將軍可否將那藥材給老夫一瞧?”
穆臨簡道:“嗯,我手邊備了一副,原是怕她醒來要喝,打算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