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一名渾身浴血的侍衛跑過來道:“稟太后,有人衝進宮城!”在座諸人立即站起,問道:“衝進了那裡?”侍衛道:“宮城西側那處廢了好久的地方,叫什麼來著……喔,想起來了,是紫晨宮!”
贏雁飛等人趕至紫晨宮時,楊放雲行風和令狐鋒已然到了,他們看著院子裡的大灘鮮血,數百具屍首,都是面色鐵青,一言不發。宮城的防衛,因他們三個誰都不放心誰,於是分作了三層,由外自內,各守一層,讓人如此輕易的衝了進來,他們三個都不由的想道:“在我的部下里,還有多少忠於他,只是掩的極深,瞧不出來的?”其中以楊放的心思更為複雜,他想道:“若我不是楊軍的主帥,若我在守宮城,我會不會全力阻他逃走?”楊放搖了搖頭,他難以回答自已。
有受了傷的守衛跪在地上稟道:“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沒什麼異動,兄弟們也都懈怠了,今早他到門口與兄弟們閒談,兄弟們都挺樂意,沒曾想他突然發難,奪過一柄長矛,一下子就捅了三個弟兄,其它的一時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把門給開啟了,外頭已埋伏了三四百人……”令狐鋒突然打斷他問道:“他一下子就殺了你們三個?他的力道如何?”那守衛現出極恐懼的神色,道:“有如天神下凡,非人力可擋!”幾人對視一眼,向贏雁飛問道:“太后,那解藥是你保管的……”贏雁飛卻神色大變地勿勿離開。贏雁飛趕回了鳳明宮裡,一邊逐屋探視,一邊大叫:“朱紋!朱紋!你出來,你出來,我知道是你,你不要……”
贏雁飛的聲音僵住了,朱紋背向著她站在視窗前,聽到了贏雁飛的聲音,她緩緩的轉過身來,身後是晨時的初陽,染的她髮梢面龐俱成緋紅,而她的胸膛上更是殷紅一片,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正中,鮮血從那裡一直淌了下來,積在地上。見到了贏雁飛,朱紋苦笑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贏雁飛走到她的身邊,伏下身去,顫抖著問道:“你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朱紋神色恍惚道:“項王,他是一頭鷹呀。他可以……可以死,卻……卻不能夠被關……關在籠子裡。小姐,朱紋對不住你,他們來……來宮裡尋解藥,我……給了他們……小姐,朱紋不能伏侍你了……你如今的處境……還險的很,你……你要當心!”朱紋頭一偏,合上了眼睛。贏雁飛猛的搖著她叫道:“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曉我的處境,為什麼要離我而去。雲行天,有那麼多人願為他死,你為什麼還要去湊這個熱鬧!為什麼就一個你,他也不給我留下來!蒼天啦,這世上真就沒一個我可信的人了嗎?”贏雁飛緊緊地閉上眼睛大叫,卻有大滴的眼淚從她眼中湧出。
贏雁飛回到紫晨宮中時,她的眼神已是澄靜如初。楊放三人都不在了,留下的守衛道:“三位大帥已去了,他們留下話來,說是西京城的守軍們只怕都靠不住,得親自趕過去壓住陣腳。宮裡的善後之事,就請太后處置。”“宮城的防衛眼下如何?”“由魯將軍帶人加緊了守備。”“受了傷的弟兄們都安頓好了麼?”“是,御醫來看過了。”“那,陣亡的收殮撫卹之事可有人管?”“袁大人已安排下去了。”“那還有什麼需善後的?”贏雁飛轉頭問他。守衛有些為難的道:“就是這個女人!”他招了招手,一個女人被提到了贏雁飛面前來。
“漆雕寶日梅?”漆雕寶日梅抬起了頭,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她身子笨重,贏雁飛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她已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孕。守衛道:“這個女人助雲……嗯,那人逃走,她使箭傷了我們十來個兄弟。”漆雕寶日梅傲然笑道:“除了皇上,中洲男人就是這麼沒用,我們莫真的女人你們也打不過的。好久沒有摸過弓箭,生疏了,要不然還要乾的好些。”贏雁飛瞧著她笑笑道:“喔,他倒底沒帶你走麼?”漆雕寶日梅臉色微微變了變,大聲道:“我眼下會拖累他的,自然不能和他一起走。殺了我吧,皇上日後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