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劍的底層邏輯,陳遠並沒有透徹瞭解。
世間修行劍道的,也多有養劍法門,但大都是“以戰養戰”之流,或是用上好的靈石磨劍養之,如此法門,是將劍越養越厲害。倒不會像陳遠的鏽劍這般,在揮出一劍後,便沒了之前的威風。
因著這鏽劍天生所具備的神通“養劍”,更像是去契合陳遠的無盡壽元所造。
雖不能越養越強,甚至在某些時候顯得頗為雞肋的神通,若能在時間中稍加沉澱,所能爆發的威力,足讓一位五轉大帝避其鋒芒。
“告訴你壩,這是劍道三轉?!”
骸骨大帝的法相是一尊巨大骷髏,其身上有不少鮮紅的血肉組織,並不算完全的骷髏架子。
他凹陷骨臉被劍光映亮,整個法相都開始輕顫。
陳遠握住鏽劍,大口喘著粗氣,心中也對養劍的威力稍稍震撼。
劍芒比之丹城還要龐大,驟亮無匹,看不清盡頭。
劍芒在撕裂天穹的一瞬,便也貼近至骸骨大帝的法相面前。
整座丹城中的萬餘天驕,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天空中的大帝鬥法。
每個人的胸腔,皆被“震撼”二字填滿,便連著不斷火熱的丹城也無暇顧及。
“他……莫非他也是至尊?!”
“同為入了丹城的天驕,我到底算哪門子天驕,人家都能與至尊分庭抗禮……”
修為低的天驕,只能看得清天上有光亮一波接一波的爆發,卻未曾注意,那骸骨大帝的半截身子,已被參天劍芒砍下。
柳尋站在人群中,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陳哥的劍道造詣太不可思議了……當年在小鎮時候,我戲稱陳哥為劍仙,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連‘劍仙’二字都不足以形容陳哥。”
心間,女武神殘魂也是止不住驚駭。
“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初見時不過天人境的小修士,短短數千年,便是連我也要望其項背。妮子,你的眼光,自比我要高明瞭太多太多。”
柳尋打心眼替陳遠開心,甚至有了和女武神打趣的心思。
但下一瞬,她的笑容,乃至丹城內所有人天驕的驚容,皆凝固。
穹中,骸骨大帝法相被劈裂,肩胛盡碎。
但他低聲笑笑,如雷貫耳,身軀又很快癒合。
其眼中紅芒如絲,像是瞬間剖析了陳遠的經脈、骨血。
“小小三轉,若真讓你敗了,那本帝也倒要從十帝中除名了。”
如雷笑聲再響徹天穹,骸骨大帝重重揉搓雙指,“砰”的一聲炸響,陳遠放才被紅芒剖析的身軀,便驟然炸成了五塊。
頭與四肢,皆分離。
七帝見到如此一幕,便也都徹底放心。
骸骨大帝算得上七帝戰力的第一梯隊,雖腦子不太好使之外,捉對廝殺卻從未怕過誰。
早前他們六人還險些被這白衣大帝的一劍給唬到,現在看來,在骸骨大帝手中連一個照面也未能撐過,實屬自己嚇自己了。
“骸骨大帝實力不減當年,供會之後,恐怕又能在骨道精進啊!”
另有一妖冶法相,在骸骨大帝之旁奉承道。
但骸骨大帝的法相卻未曾動彈,似乎那兩根如木粗眉都皺在了一起。
“他還沒死!”
丹城裡的天驕們早都嚇壞了。
陳遠一死,便意味著他們化作人丹,只是時間問題了。
人群中瞬間躁動慌亂起來,甚至不少人又去觸碰丹城界限,卻被瞬間煉化成血肉模糊的丹藥。
更不提陳遠幾位故人,此間早已血淚交加,如失最為心愛之物而癱軟在地。
“陳遠!你答應過我,你要陪本國師看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