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戰平體溫包裹下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這次來也是想借陸香琴看杜允成之手完成最後的復仇,可他……。。迷茫了。
到底該不該下手?留著這個人這條命以後來報復林家嗎?上一輩子受的苦和罪還不夠用杜允成的這條命來換嗎?
如果他下了手,又該怎麼面對陸戰平?!
風在這時把窗戶吹開了,吱呀呀地撞在窗框上碰碰直響,風聲越來越大,掛在牆上的張大千畫也搖搖欲墜,最終承受不住跌落在地上,林萌垂下頭,閉上眼睛咬緊了下唇,他不該在這時想起陸戰平,那付畫是他送的,明顯的討好意味,討好這兩個字用在陸戰平身上一點都不為過。
那麼蠻橫無理的男人為了自己變得這般微小,揣摩心思,圍追堵截,捨身救命,無微不至,陸戰平已經對他用心到了極至,既便林萌想挑剔也找不著缺口。
假如他們之間有一點點的虛偽和背叛,林萌都可以做為離開的理由,可惜沒有,自始自終,陸戰平都是完美的,留給他的都是自己的虧欠。
林萌深深地吸了口氣,手指觸到杜允成脖頸上的肌膚,只收了收五指,便緩緩地鬆開了。
“這次就放過你吧,沒有下次了,你兒子救了我兩次,我只還他一次,還有一次是你杜允成上輩子就已經欠下的,我們之間兩清了。”
話音落下,林萌用食指輕輕點了點呆怔的杜允成,指尖在額間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然後看著杜允成痴傻地直直向後倒去。
離開病房時,林萌彎腰把地上的畫給撿起來,拍了拍上邊的灰塵,然後夾在腋下出了門。
龔傑一直在門外站著,當看到林萌出來時,神色不太自然,他迎上去吐吐吞吞地問:“林少,你們談完了?”
林萌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會,直看到龔傑心裡直起毛,冷汗還沒滴下來時,林萌終於微微一笑,“是的,剛談完,有些意見不和所以談的時間長了點。”
“呃呃,是這樣啊,哎,生意上的事哪有一下子能意見合的,回頭你們再商量商量,能做就做,不能做還有下次機會嘛,哈哈哈。”龔傑眼神一瞟,看見他腋下夾著的畫,便問:“這不是戰平送給你的畫嗎?你那會出院時說不要,讓我們隨便掛在病房裡,現在怎麼又想拿走了?”
林萌笑道:“當時沒看出這是付好畫,現在才認出來,所以有點捨不得,這畫我就帶走了。”
龔傑呃了一聲,似乎在琢磨他話裡的意思,林萌沒等他細想就猛地拍了拍他肩膀,“龔醫生,伯母去哪了?”
“噢噢,你說戰平媽媽啊,我讓毅宣和阿進先送她回去了,呵呵,你要回去就坐我車吧。”
“等等,我想先去看看齊老師。”
“好啊,他就在10樓,我帶你一塊去。”
齊宇的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大傷,就是臉上被陸戰平給毆了一拳,部分地方有些紅腫,送進醫院來的那天晚上只是在門診上了個藥,正打算回家時,龔大醫生十萬火急地衝了進來,一見齊宇的模樣又是捶胸又頓足,那模樣簡直比死了老子還冤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安排住院,說什麼也要齊宇做個全身檢查,一邊安排一邊罵得陸戰平狗屎不如,憤青的模樣簡直跟中二期的二逼少年有得一拼。
最後不得已,只傷了一邊臉的齊宇只好住進了醫院,病房是龔傑親自選的病房,別看龔傑只是個精神科醫生,而且還有中二期精神病延遲症,但裡邊的人都知道,這間濱海城最好的私立醫院有50%的股份是屬於龔家。
龔家是醫藥世家,而龔傑,則是龔家的長子。按道理像龔傑這樣家世的小公子是不可能跟陸戰平這夥窮兄弟有什麼來往,可偏偏世事弄人,自從小學那會,龔傑被高年級生打劫時陸戰平出手幫了他一把後,龔傑就以自己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