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呆子嗎!”他的吼聲越過冰凍的地面和枯葉,嚇跑了公園裡的松鼠。在防火梯下二樓某人的視窗,有件淺綠色睡衣在灰暗的天色中飄蕩;看來朗達·蕾伊今天睡覺穿的不是藍色,就是黑色——或者,亮橘色那件。淺綠色睡衣像幅旗子朝我招搖,於是我又快跑了幾趟。
我到三樓時,愛荷華巴布已經起來了。他正在練挺舉,人仰躺在東方地毯上,腦袋下墊了個枕頭。他正用力把槓子舉高——筆直橫舉,上頭足足有一百五十磅。老巴布的脖子跟我的大腿一樣粗。
“早安。”我小聲說。他朝我擠了擠眼。槓子一歪,鎖鐵輪的小玩意沒弄緊,幾個鐵輪便從一邊掉下,接著又是另一邊。鐵輪子滾了一地,巴布教練連忙閉目縮身。我用腿擋住了幾個,但還是有一個撞上櫃子,門開了,又是一堆東西跌出來,掃帚、汗衫、巴布的跑步鞋,還有支網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