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分憂解難,這純屬一場誤會。這父子二人傷風敗俗,汙衊朝庭,違禁入京,按照例律,當杖責五十,充作官奴。。。”
那堂下父子聽到這裡,早已嚶嚶的哭做一團。他們穿著破舊的布衣,瘦骨伶仃的,讓李琮心看著就心酸,如今再聽到他們一哭,讓李琮心險些自己也掉下淚來。她只覺氣往上衝,再也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了張還鈺:
“張大人,你恐怕搞錯了吧,到底誰是被告,誰是原告?剛才蕭如是強搶民男,動手打人,要物證大人可請仵作驗傷,要人證,本宮便可作證。大人口口聲聲聖上朝廷,可還記得聖訓“愛民如子”,可看得到這府衙之上的明鏡高懸。”
張還鈺什麼人,沒有能耐能年紀輕輕做了這順天府府尹嗎?李琮心的話說的擲地有聲,她卻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說道:
“聖訓下官時刻銘記在心,怎敢言忘。關於搶人打人一事,蕭夫人乃聖上親封一品誥命,有品級在身,按例當歸御史臺管轄,我順天府無權責罰,下官定會將此事奏請御史臺裁斷。”
這皮球就這麼給踢走了,李琮心乾生氣卻不好發作,心想原來這踢皮球的絕技古來有之,只可惜前一世我就被踢的多了,絕對算的上是經驗豐富,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張大人此言差矣,御史臺監察各級官吏,一品誥命不過是一個封號,算的什麼官品?王女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個外戚,還望張大人秉公執法,莫要趨炎附勢的好。”
那蕭如是見張琮心毫不顧情面,對她不依不饒的,怕張還鈺頂不住壓力,也急了。她平時囂張慣了,高聲嚷道:
“李琮心你不要欺人太甚,便是皇上也要給我蕭家留三分情面,你四皇女平日做過的荒唐事可多了去了,今日倒要裝正經,你也沒有封王封侯,有何資格和權利在這順天府衙指手畫腳?”
李琮心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我李家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今天我教訓的就是你這種狐假虎威、胡作非為的東西。”
張還鈺一看吵起來,趕忙笑著勸道:“殿下息怒,今日之事,實非下官許可權之內,下官定會盡快查明上報,還望殿下靜心等候。”
要是單說到辯論吧,就憑著在大學裡主辯的經歷,李琮心相信自己不會辨不過張還鈺,可是現在張還鈺就是和稀泥,光打哈哈不辦事,讓李琮心就象掉進了爛泥潭,對這種傳統的機關作風,李琮心感到招架起來實在無力。
張還鈺就象牛皮糖一樣雷打不動,大堂之上寂靜無聲,只餘那父子二人的低泣之聲,十分可憐,剛才府衙門外群情激憤的百姓也沒了聲息,心灰意冷的人群正在逐漸散去。
李琮心知道拖得越久越對自己不利,相信訊息很快會傳到蕭貴君的耳朵裡,到時候想要懲治蕭如是這個壞蛋恐怕就難上加難了,今天不給她點教訓,日後不知道還要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她的手上。
她一時無計可施,想起自己莫名的穿越,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雖貴為皇女,卻是一個假冒的,況且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李世民殺兄娶嫂,武則天親手掐死自己的女兒,康熙圈禁太子。。。
她越想越恐怖,心裡已經有些鬆動想要打退堂鼓,可是看著堂下蕭如是的得瑟勁又實在可惡,猶疑間遲遲疑疑的開了口:“要不。。。”
就在這時,站在李琮心身後的慕晨軒忽然打斷了她,聲音不高,帶著暗啞的低沉,卻莫名的讓人感到沉穩有力:
“我記得張大人是去年六月才從浦天調任來京的吧?”
張還鈺一愣,此人為何將她調任的日期記得如此清楚?雖然面前的人是個男子,但是那灼灼的目光讓她卻感到迫人的威壓,不由的點了點頭。
慕晨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