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著,不可懈怠。”
賈薔聽了自然只有點頭的份,賈琮仰頭喝光了杯裡的酒,從樓裡出來,亮劍問:“爺是立即回府?還是去別處轉轉?”
賈琮酒喝得有點急,出來被風一吹,腳下開始打晃:“去南安王府,另外派小廝回去,就說我是被南安王請過去吃月餅的。”
亮劍派了一個小廝回府,然後趕著馬車帶著賈琮來南安別苑。
此時正值節下,賈琮料想七曦該是在王府裡準備過節事宜,實際上他來這裡也沒想找七曦,只是礙於賈母的禁足令,他需要把王爺搬出來豎大旗找藉口罷了,本打算在南安別苑裡休息一會就回去,哪知道七曦竟然在這裡,一聽說他來,親自贏了出來:“這大節下的,琮兒怎麼這麼有空,竟然有時間來看我。”
賈琮小臉紅撲撲的,走起路來都有些打晃:“我被禁足了,要出府來,就只有拿你當藉口了。”說著腳下一個踉蹌,幾乎撲在臺階上。
七曦趕緊把他扶住:“你年紀還小,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賈琮揮舞著手臂說:“他們都欺負我,我心裡不痛快,就幹了幾杯,有點喝急了,就這樣了。”
七曦笑著問道:“你這話說的,倒是誰欺負你了?”
賈琮白了他一眼:“才不告訴你,告訴你也沒用,我只自己消化了就好。哼,想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哼,那麼點小手段,也想跟我鬥,還要把我打入葬身之地嗎?須知我自己早就給自己找好了埋骨頭的坑了……”
他說起話來夾七夾八,越說越亂,七曦把他扶到房中,讓丫鬟準備酸梅湯,又拿來臉盆毛巾,給賈琮擦臉洗漱。
賈琮酒勁混合著壓抑已久的情緒一起向外噴湧,揮舞著毛巾,大聲說:“我要不是念著這兩年對我還算照顧,要償還這點子養育之恩,又不想那幾位冰清玉潔的姐姐們落入泥坑,我早就離家出走了!去找個自己喜歡的人,他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他澆園,我給他做我最擅長的松露烘蛋……”
“好了好了,先把醒酒湯喝了。”七曦端過湯碗,給賈琮捧著喝。
“好酸……”賈琮整張臉都縮到一起,只喝了一口就不再喝。
七曦哄他:“你要喝了,明日起來頭才不疼,否則,得像裂開了一樣地疼。”
賈琮是個顧遠見的,聽完又用舌頭舔了舔:“就喝一口。”
“好,就喝一口。”
賈琮這才又喝了一口,然後就往後倒,七曦把他半扶半抱到床上,脫了外面長衫,只剩下中衣,又脫了鞋襪塞進被窩裡,賈琮扯住他的袖子:“你別走,且在這一起側歪著,我跟你說會話。”
七曦略猶豫了下,便也脫了長袍鞋子,斜倚在床沿上。
賈琮說:“七曦,假如有一天,我什麼都沒有了,就成了一個小乞丐,我在街上要飯,你看見了,還會這樣把我帶回來,給我吃的喝的,然後抱我到床上不?”
七曦笑道:“你為什麼這樣問?你是東宮伴讀,家裡又是皇親,多少王公大臣都要巴結你呢,如何就至於到了要飯的地步?快別瞎想了,要不然就要做病了,趕緊睡一會是正經。”
賈琮抓著他的胳膊,口氣中充滿了惆悵和感慨地說:“我就是沒有那種安全感,寧國府裡有一個天香樓,是整個長安城裡第三高的樓,修建得富麗堂皇,許多人上門的客人,到寧府裡都要到樓上去看看北面的風景。可是自從珍大哥哥兒媳婦死了之後,那樓就破敗了,也沒個活人氣,尤其是傍晚時夕陽西下的時候,破破爛爛的,若是起風,更吹得噗噗啪啪地響,又咯吱吱地,彷彿隨時都要倒塌下來。我當初做一次坐在樓上,將兩江五湖的風景盡收心底。然而心裡卻踏實不下來,總覺得雖然站得高,讓許多人仰視矚目,卻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