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膽的召喚,把週三嚇住了,退了兩步說:“小的與吳二叔同乘……”
“叫你上來就上來。”二小姐泰然地說。
週三略一遲疑,四位同伴已經策馬走了。
他不能再反對,手忙腳亂地扳鞍上馬。
二小姐韁繩一抖,說:“抱緊我,咱們要趕回莊。”
暖玉溫香抱滿懷,這一雙不算陌生的男女,內心起了劇烈的變化,奔出三四里,默默無言。
終於,二小姐打破了沉默,問道:“週三,你的名字叫什麼?”
“我排行三,名也叫三。”他沉著地答。
那年頭,平民百姓以排行為名,平常得很。
“你怎不問我?”二小姐問。
“小可……不……不敢。”
“我叫瓊瑤。”
“小可……”
“你叫我瓊瑤好了。週三,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五年前陳州大餓荒,族裡的人都逃荒遠走他鄉,已沒留下幾個族人了,我家中沒田沒地,不然怎會落得做小販討口食?”
“大丈夫,何處不可謀口食?你在集益牧場,沒有人敢虧待你。”
“那就仰仗二小姐照顧了。”
二小姐的纖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掌背。他只感到心中一跳,極感不安。
他同時感到二小姐的嬌軀,起了輕微的痙攣。
遠遠地,傳來了隱隱警鑼聲。接著北面天際紅光燭天,逐漸明亮。
二小姐一驚,脫口叫:“北屯子失火,不好。”
馬頭一轉,脫離小徑越野而走。
等他們趕到北屯子,火勢已成燎原,據牧工說有三個黑影入侵,傷了四個巡更的人,四面放火溜之大吉,來人以黑巾蒙面,無法分辨面貌,也無法看清身材,他們的身法快極了,飄忽如電火流光,誰也攔阻不住。
回程時,兩人仍然同乘一騎。週三似乎受了驚,用不穩定的聲音說:“牧場天天有人鬧事,我……我感到害怕。”
“你怕什麼?”二小姐問。
“小……小可是規規矩矩怕事的人,像這種刀裡來槍裡去殺人放火的事,小可害怕得很,還是回陳州吃碗太平飯吧,過清苦些小可不在乎。”
“咦!你……”
“明天小可去向少場主辭工,回陳州算了。”
二小姐哼了一聲,說:“說來說去,都是紀少堡主惹出來的是非。”
“紀少堡主?是不是那幾個殺入西屯子的人,所要找的紀少堡主?”
“是的。”
“人真在牧場?”
“這件事你不可多問。”
週三不肯放過機會,轉變話鋒問:“今午來的老和尚……”
“他們為了一個姓費的女人而來,也與紀少堡主有關,兩件事其實是一個事。”
“那麼姓費的女人也在牧場了。”
二小姐不再多說,加了一鞭,坐騎向前衝刺,可明顯地察覺到她甚為此事煩惱。
週三不敢多問,再問便引起二小姐的疑心了。
回到後莊,後莊戒備森嚴,但表面仍然平靜。
二小姐扳鞍下馬,向已跳下馬來的週三說:“週三,你不要胡思亂想,家兄不會讓你辭工的,為了你的安全,你到後莊來掌理一些輕鬆的活計,外面的人絕對無法在後莊行兇。”
說完,將韁繩交給一名健僕,向健僕說:“王貴,你帶週三到總管處報到,這幾天不允許分派他幹活,以後再說。”
“小的遵命。”王貴欠身答,牽著坐騎帶週三走了。
不久,二小姐悄然撲奔乃姐的妝樓。
東屯子與北屯子有警,但前莊後莊仍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