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不驚,僅不時傳來一陣陣信差的急驟蹄聲。
到了廳門,黑暗中閃出一名僕婦,欠身道:“二小姐好,這麼晚還來麼?”
“我不能來?不到三更天……”她怒聲問。
“上稟二小姐,奴婢天膽,也不敢……”
“你的口氣可惡。”
“不是奴婢放肆,而是大小姐吩咐下來,不讓人進入綠鳳樓……”
“你給我滾遠些,連我都不能來?”
“奴婢……”
二小姐左手倏出,出其不意一指頭點在僕婦的七坎穴上,一把將人抓住冷笑道:“你給我安靜些,不然我要廢了你。”
她將人塞入牆角暗影下,用匕首撬開一扇明窗,鑽入一燈如豆的大廳,幽靈似的登上樓梯,輕靈得腳下聲息毫無。
費了不少工夫,她到了乃姐的香閨外,在花窗下拔下鳳頭釵,沾上口水輕輕在油紙窗上鑽了一個小孔向裡張望。
這一望,只看得她渾身發熱,只看得她芳心怦怦跳,看得她氣血翻騰。
房內共有三個人,紀少堡主、大小姐王綠鳳、乃妹結拜義姐楊綵鸞。短几上擺了酒菜,已是酒殘餚冷。而褥上的三個男女,在明亮的銀燈映照下,身上未穿寸縷,春光不堪入目。
她一腳踢在牆壁上,哼了一聲。
房內燈光倏熄,想必極為狼狽。
片刻,房門有了聲息。
她退離窗下,叫道:“掌起燈,不要出來了。”
“咦!是二妹麼?”窗內有人問。
房門倏開,竄現帶了劍的揚綵鸞,衣裙不整,雲鬢散亂。
明窗倏開,紀少堡主僅穿了褻衣褲仗劍飛躍而出。
兩下里照面,走廊上沒有燈光,只可看到模糊的人影。紀少堡主尚未聽完王綠鳳的話,本能地一劍刺向站在壁下的二小姐。
二小姐本來就心中有氣,猛地一劍封出。“錚”一聲震開刺來的劍尖,立還顏色招發“畫龍點睛”回敬。
王綠鳳隨後一躍出窗,叱道:“住手!自己人。”
紀少堡主飛退避招,幾乎捱了一劍。
二小姐不再追襲,收招冷笑道:“大姐,你還記得是自己人?”
“二妹,你這是什麼話?”
“綠鳳樓不許任何人進來,你還認自己人?”
“二妹,你……”
“我說話難聽,是不是?你就不聽好了。”
“二妹,你是怎麼回事?是來與我吵架的?”
“吵架?做妹妹的不敢。”
“你……”
“我是來叫姓紀的滾蛋。”
“二妹……”
“爹在東屯子辛苦,提防中州雙奇與窮神一群人蠢動。北屯子被人燒了,傷了咱們四個人。大姐,你知道為了什麼?”
“你的意思……”
“姓紀的在我家一夭,集益牧場一天不得太平。大姐,趁伏禍未發,快將這禍胎趕走。”
王綠鳳臉一沉,問道:“二妹,這是你的意思?”
“是全集益牧場四百多名男女老少的意思。”二小姐大聲說。
紀少堡主將劍植在壁根下,上前施禮笑道:“原來是二小姐芳駕光臨,時才多有得罪,在下這裡專程道歉。”又轉向王綠鳳笑道:“綠鳳,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麼一位天仙化人似的絕色美麗二妹,該打,你早該替在下引見的。”
二小姐杏眼一翻,哼了一聲說:“你少在本姑娘面前油嘴滑舌,本姑娘不吃這一套,說吧,你準備何時離開?”
紀少堡主淫笑道:“二小姐,請進房內商量商量,可好?你只要說一聲,在下敢不從命?說真的,二小姐別生氣,在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