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望著她,那滿眼的不捨和痛恨交織在一起,她拖著地上的長戢,一用力,抬手,劍尖直指水霓裳的喉嚨,木素青慌忙間忙用簫麟劍過來解救,而沐風揚一招一式地化解著,水霓裳只低聲說道:“素青,你回馬車上吧,解藥的事交給我。”
“可是”木素青望著水霓裳那一副模樣,她和段小寧一樣,都是沒有武功之人,而霓裳館最厲害的也不過是那如鞭罷了,可是她那個樣子,怕是連鞭子都懶得抽出來。
“你回馬車上吧。”水霓裳吩咐著木素青,木素青收回簫麟劍,一方面擔心著水霓裳的安危,而另一面,這兩人似又並不向敵人,而那沐風揚望向水霓裳的眼神,分明還有著愛戀。
三年了,她該如何向她問好呢?她的長戢重新劃到她的頸下,“我曾經說過,相逢之時,必是我手刃你之日。”
“我就在這裡。”水霓裳輕言細語,“可是你要不要先處理完傷口再動手。”
這個女人,在這個關頭,還虛情假意地關心她,她要是真的關心,真的在乎,當日就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你住嘴”溫情早已不在,留在兩人心間的全是刻骨銘心的仇恨還有那糾纏不清的開始和結束,結束了嗎?那握著長戢的手卻只是略微地顫抖,她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人,每一次想起的時候她就在她的手腕上割過一刀,她怎會還如此想念一個親手將她長兄害死的人。
那一場風花雪月的往事之愛恨情仇
雨越下越大,沐風揚只將長戢一寸寸地往她脖頸移去,水霓裳只無語仰望著,任冰冷的戢尖在她細膩的脖頸間顫抖著,唯見巍峨青山,漫天的黑幕,將兩人的身影籠罩成單獨的身影,無限悽清。
那晚雨風微寒,吹得人瑟瑟發抖,雨水一簾一簾往下落,落成了滿地的廣寒,沐風揚運氣,手臂一抬,那長戢向水霓裳的脖頸間刺了進去,她滿眼的恨意滋生,卻又是淚光連連,人生若只如初見,只見水霓裳的嘴唇翕動,回頭望著沐風揚輕輕一笑,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四面都是風,冷冷地撲在身上,只覺得衣角揚起,身子都能在這風裡微微發抖,沐風揚一步跑上去,單腳跪在地上,將水霓裳攬在懷裡,這個她深愛卻深恨的女人,她怎麼不躲?她怎麼不躲?
人生若只如初見,初見時她薄紗掩面,只微微一笑,就全副柔情百媚皆賦予那妖嬈的旋轉中,那時她跟隨長兄無意去青樓搜尋被鬼畜林的追捕的人,長兄是從不為女色動心的人,那日竟是看得痴了,那一縷青絲在香腮上跳躍的場景,那勾魂攝魄的眼波流轉,就連同是女子的她也著了她的道,卻哪知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布,她成功地做了一回戲子,往事像這場冬雨來得太過匆忙,以至於沐風揚毫無任何的準備,“當日,你為何,為何非要親手殺了他?他已身中毒,可那毒我有辦法為他解的,可你為何要讓他吃蓮藕羹,你明知他是我長兄,從小帶大我的長兄,你竟是親手殺了他,水霓裳,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的長兄……”她一句一句地說著,水霓裳只覺得那聲音很遙遠,那樣飄渺,離自己那麼遠,卻又覺得那樣近,近得她可以觸手可及,她伸出手,撫摸著沐風揚的臉,“風揚,我終是又見到了你。”那晚的風似刀子似的,撕拉撕拉就要將人撕裂開,沐風揚聽到她喚她的名字,那滿眼的淚花溢位眼眶,“霓裳……”
“姐……”局勢發展太迅猛,料是誰也沒想沐風揚真能刺進去,是連她自己都未曾想到吧,長兄垂死時的模樣,拉著她的手死不瞑目,要她一定要為長兄報仇,鬼畜林五千門生讓她交出水霓裳的下落,她至死不肯,於是那慘無人道的被驅逐出鬼畜林,被驅除出來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傷,那滿腳的玻璃碎渣,血肉模糊的後背四肢,她將水霓裳抱了進去,段小寧一把推開她,從裴琳琅劍鞘裡拔出簫麟劍,她不會武功,就連拔劍的姿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