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被安撫,這才恢復一些理智,道:“對,對,先去老夫人那裡,真有什麼事兒老夫人那裡必定先得訊息,咱們也好早做應變。”
這麼一會子功夫,顯然前院出事兒的訊息已傳了過來,院子裡方才還有的笑鬧聲頓時沒了,隱約還傳來小丫鬟們膽怯的哭聲。
瓔珞這廂還沒出屋,外頭卻響起了霜杏微顫的聲音,道:“姑娘,老夫人院的松枝姐姐在院外吩咐了一聲,說是前院出了些意外,讓姑娘們都且莫驚慌,不是什麼大事兒,只還需姑娘們都呆在自己的院中莫四處亂走。”
雲媽媽聞言面色稍霽,瓔珞卻又提起了心來,方才她只大概猜想禁衛軍的事兒大抵和秦嚴是脫不開關係的,此刻確幾乎確定了。
她一時間心下大亂,實在猜不出秦嚴這是要鬧什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他到底意欲何為。
內宅瓔珞惴惴不安,前院中,蘇定文等人也是驚的不輕。剛剛在花廳落座,丫鬟穿梭上了茶,還沒說上兩句話,管家便面色難看驚惶的來通報,說是禁衛軍將整個定安侯府都給包圍了。
老侯爺不在府中,世子爺蘇定功也去了官衙,二老爺是庶出素來上不得檯面,四老爺出去眠花宿柳,昨夜就沒在家,能頂事兒的自然是蘇定文,這事兒還得他出面。
蘇定文雖心中也驚異,到底是宦海沉浮多年,還算鎮得住場面,起身衝梅大人和遲璟奕道:“許是有什麼誤會,我去看看。”
遲璟奕聞言心中卻有些瞭然,站起身來,笑著道:“晚輩隨伯父一起。”
他這樣說,梅大人自然也站了起來,表示一起去。客人都要過去,蘇家的旁支老爺們自然也都站起了身來,可除了蘇定文,遲璟奕和梅大人,其他人面上的神情著實算不上好。
蘇定文的七堂兄頭一個忍耐不住,慌了神,雙腿顫顫地上前。一面跟著蘇定文往外頭走,一面忍不住地道:“文哥兒,咱們可都分家了,今日我們都只是被邀請過來參加侄女納徵禮的賓客,侯府若是有個什麼事兒,可牽連不到我們分家的人身上,一會子你可得同禁衛軍的大人們說個清楚,讓我們這些客人離開才好。”
七老爺一言,又有幾人附和著,更有打聽侯府是不是做了什麼獲罪事兒的,七嘴八舌地,當真是人心惶惶。
蘇定文覺得有些丟人顯眼,這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事兒呢,侯府自家人就這樣生恐跑的不夠快,撇的不夠清。
這個時候正該擰成一股繩,難道本家倒了,作為旁支能得什麼好不成?如今定安侯府可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徹底的敗落了。
蘇定文有些尷尬地瞧著梅大人和遲璟奕笑了笑,覺得在姻親面前失了顏面。遲璟奕卻只做沒察覺蘇定文的尷尬一般,回了個清朗如月的笑,道:“皇上如今還在林山別院,想必是有什麼誤會,伯父無需擔憂。”
瓔珞能想到的,蘇定文和遲璟奕自然也都想的到。不過和幾個生怕閃地不夠遠的旁支兄弟們,還有那些個惶惶不安的旁支老爺們相比,遲璟奕這般沉定穩重的樣子自然顯得極為突出,也令蘇定文心中更覺將蘇瓔珞嫁給遲璟奕是門不錯的親事。
蘇定文帶著人出了花廳院落,很快就到了侯府的第一進院子。片刻前這一進院子裡最為醒目的還是那放在院落中的一抬抬披金掛玉的聘禮,可只這一轉眼,那些聘禮雖然還是擺在那裡,豐厚貴重,可卻再沒人注意了。
院子中最為醒目的赫然變成了披著甲冑配著刀兵肅然而立的禁衛軍兒郎們。
這會子誰也不會再去瞧那些聘禮了,目光都落到了院落中站著的禁衛軍身上,只覺那兵士們身上甲冑反射的寒光能冷到人的心裡去,便連聘禮的光芒都給遮擋暗淡了。
饒是蘇定文心中並不覺得會是侯府出了什麼事兒,瞧著這已衝進府門肅然而立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