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易安不如先執行前三條,最後一條再讓樊知古想一想辦法完善。”薛居正道。
“行啊。”
中書用堂帖發向江南。
不久樊知古回奏說道,江南貨幣混亂,民間多不法之徒大肆鑄造鐵幣。不禁不行。然而一旦禁之,兩監所鑄銅幣連江南交易流通都無法滿足,那麼兩監銅幣就不能為朝廷所用。朝廷同樣缺少銅幣。因此建議。若其他稅務不用銅錢代替,請求朝廷下詔讓江南酒樸以銅錢代之。以便讓部分銅錢流回朝廷。
這是一個兩牽就的辦法。
四人又再次商議,最後還是宋九的辦法。
同意了。但取消了江南金銀進城稅務,金銀是準貨幣,可它們同樣是一種商品,因此各地金銀流通時也徵相關的稅務。
一旦取消,金銀更容易流通,以便讓金銀能做大宗貿易的一種代替貨幣。
沒辦法,不但京畿地區缺少貨幣交易,其他各地區都是如此,江南,兩廣,巴蜀。
宋九很細心,可百密一疏,樊知古是有私心的,他以前在江南時,與豫章宣人洪氏有仇,宋朝有酒樸,南唐則是承包制度,將酒稅交給富裕人家承包,南唐時洪氏虧空國家數百萬酒稅鐵錢,鐵錢廢除,改用銅錢,樊知古催洪氏將這筆虧空的稅錢償還,差一點讓洪氏破產。並且也導致江南酒價迅速上揚。
但總的來說,在宋九兩世經驗下,國家種種政策變得更健康完善。
至少現在,宋九擔任這個參知政事,沒有辜負趙匡義的重負。
……
“這個醃貨!”小周氏看著張洎離去的背影罵道。
李煜在江南昏天黑地,不知道錢稀罕,甚至左藏庫官員賈黃中離任交接前最後一次巡查內庫,看到一個庫房鎖得死死的,於是讓衙役開啟看,裡面是幾十個裝滿金磚的大櫃子,價值數百萬緡。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然後追查來源,是李氏宮闕之物,未著於籍。也就是這批鉅款連李煜也不知道,大約是他內宮裡的人看到城池快要破掉,準備將這個金子轉移出去,可沒有想到曹彬眨眼就將金陵城拿下,它仍在南唐皇宮裡。但因為未著於籍,曹彬屬下也沒有想起來檢視,運到京城後就一直放在內藏庫。
賈黃中將這件事稟報給趙匡義,趙匡義大喜,賞賜賈黃中二十萬緡錢。
這是當賞的,若是賈黃中貪心,將這個金子悄悄運出去,因為未在賬籍,朝廷也不可能知道。
但也說明了李煜的糊塗。
李煜投降,曹彬是好心,你趁早取一些金銀錢帛,讓你帶到船上,以備京城所用。然後餘下的,我才造賬於冊,交給朝廷。
然而曹彬好心,可押送的官員未必是好心,李煜所帶的錢帛,在路上路路有人伸手勒索,到京城後所剩無幾。
進了京城,一大家子,吃喝穿住,又不會經營,慢慢經濟拮据,李煜只好向趙匡義哭窮。
這時,趙匡義還沒有迎娶皇后,當然也沒有染指小周後,聽到後賜給李煜三百萬錢,不算多,也不算少,然而全家還沒有高興多久,李煜手下最大的忠臣張洎來打秋風了。
李煜沒好氣的將家中最值錢的一個白金盆子扔給了張洎。
這個盆子要值不少錢,張洎笑咪咪地走了。
然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家人坐在家中,愁腸百結。
黃保儀說道:“國主,求窅娘吧。”
這件事宋九不清楚,對李煜他也不大關心,可沒有想到被牽連進去。
從中書回來,潘憐兒將他拉到房中,房中憐奴跪在地上抽泣。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死丫頭膽大。”
“她做了什麼事。”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