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章蘭幽,很是不敢注視。承認著自私,沒有人會願意為著別人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利益,劇烈心跳跳動著。雖然是好奇貴妃的事,卻是沒有求情。路過也不好丟下人獨善其身,於是真話勸告:“跪久了膝蓋疼,章娘娘請回吧。”
章蘭幽心知肚明,明顯是無人敢觸黴頭。
宿牽悄悄地退場,放眼望去是黑雲壓空。徒弟小落子低著頭提著一把木質傘,很是順手地接過。
本是不得罪人的活,獻媚著討好。“翁主娘娘,夜裡怕是會有雨。”
想起那夜不顧及臉面地瘋狂一次,竟會心軟地說話:“那樣好的天氣,以後也是常見。把傘給章娘娘,她更需要。”
微笑過後,轉身奔跑。
宿牽有一把傘要給了翁主沒想給貴妃,可是這時候誰敢為貴妃求情。說不定會好人好報,他堅決一點做了順水人情。
飄過的雲朵和暴雨降臨前的疾風,都轉遞資訊給我。滑落在臉頰的雨滴有些冰涼,今晚不可能出宮了嗎。
註定是披著友情皮囊的悲劇怎麼會是被看好的,一時竟猶豫地停下腳步。更加快地往昭寧宮方向趕去,不被祝福的幸福不該是由局外人來定義。
是門口太監接待,他眼中的疲憊讓人一眼就看出。“皇后娘娘已經歇下,翁主娘娘要是沒有急事,不如明日再慢慢細說?”
雨來急,衣裳溼透。羞怒離開,倒是連場面話也不想說完再走。
知道是推辭,和貴妃同轎是惹了皇后不快。連個沒臉面的太監也敢如此,更別提若是犯了皇后的忌諱又是要怎樣的磋磨。
本打算夜不歸宿,還是想走去從未去過的安禾宮。叩響宮門,靜待著親人見面。是借勢發力,匆短地忽略亂七八糟的想法。
太妃的棲身之處,也是輝煌富貴。比起昭康宮,不相上下。侍衛巡查來回,守夜宮人未眠。
枯枝在腳下輕響,夜中野貓群聚在牆頭。紗窗上有昏黃燭火影,喉中發出的歌謠輕聲唱。
求人辦事,現實地給好處。“哲太妃安好?”
老女人陰森一笑,眯著眼在夜色下瞧著白銀。立即放回了口袋,才敷衍著“進門左轉,殿名水逆。”
塗沅舸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養娘始終是比不上親孃,要是你是來數落本宮,大可不必。”
抓緊掌心,是溫度觸碰。“外祖母,杳兒回來了。”
頭枕在靠背椅上,她的髮絲已經斑白。輕輕地睜開,睫毛濃密且纖長。塗沅舸整理了衣裳,想體面見人。
“可怪舅舅一事牽連於你?” 不經意的掙扎開,連偽裝都懶得裝模作樣。她的多情在這種時候很是無情,更是在利益裡毫無親情可言“塗氏沒有軟弱的女兒,要哭就去耿火火面前去。”
跪著等她的訓話,認下了不公的言評。“杳兒不敢,自古成王敗寇,削爵罰俸還是幽禁掖庭都是命。”
果然是衝擊弱小心靈,沒有一點虛假。“說的好聽,愚柔無膽。” 塗沅舸僅是用四個字就總結了外孫女的性格,她接著再說“拉攏權貴,就是與生俱來的榮華要付出的代價。杳兒,哪個好人的下場是好命呢?”
“行蹤會洩露,就沒想過是路邊撿的阿貓阿狗?從一開始的小山村神醫的救治再到同去溝國官府,若不是自家人哪會如此不求回報?”
她的意思是說,自家人?究竟是外祖母的計劃中,我是博得聖寵憐惜的一枚必不可少的一環,還是在奪權中失敗定會有流浪邊境的懲罰?
“杳兒受教。”
“不知舅舅如今身在何處?”
塗沅舸才算滿意一點,聽勸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桌子上有盞蓮花燈,她去取來。右手裡拿著剪刀,挑開燈芯。是得到如綠豆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