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被樊禪抱著回來的,此時正閉目休憩的勾月,眉頭就忍不住皺起。這隻貓定是受到影響狂魔化,又給主人添麻煩了。
一股討厭的妖魔氣息。
這時,享受著溫暖懷抱的人似是感知到她的目光,睜開了絲眼縫。下一刻,便嘴角輕勾,猩紅詭魅的眸子悠然斜過來,冰冷睨視的模樣配合著魔化後愈發妖孽的臉,竟似有幾分邪肆挑釁。
銀髮少女眼睛一眯。
“勾月受了墮神的影響,幸好有伽羅環護著壓制住魔性,才沒有傷損經脈。”一直凝神觀察著靈池中變化的樊禪並沒有注意到兩人暗地裡的“交鋒”,緊了緊抱著勾月的手,轉頭對白燭道:“等一下你便在此坐陣看護,直至淨化完成。我先回屋幫她調理內息。”
簡直偏心……
銀髮少女聽完抿了抿嘴角不說話,挽指將一縷念力注入前方的靈池裡。她的視線透過層層蓮葉和池水,鎖住那一團蜷縮的小身影,漸漸地,臉上神色就微起了變化。停頓片刻,緩聲道:“嗯,這裡就交給我了。”
說完再瞥一眼窩在樊禪懷裡故作柔弱的某貓,深吸了口氣,淡淡道:“你們快回屋吧。”她眼不見為淨。
樊禪點了點頭,怕耽擱久了勾月的身體會吃不消,便不再多做停留,交代兩句後抱著人閃身消失在空氣裡。這時候雨安才終於從前院那頭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靈池這邊,看見四周地面上開啟的法陣,滿臉驚疑:“哇這是什麼?是樊施了法術嗎?”
爾後想到了什麼,又急急道:“誒對了我剛剛見到樊回來了,她抱著月像一陣風似地衝回房間裡,我都沒來得及喊她。月怎麼了啊是受傷了嗎?樊好像很著急擔憂的樣子啊,可是設了結界我又不能跟進去看看,樊是要幫月療傷吧?”
白燭直覺得頭疼,閉目扶了扶額:“閉嘴。”
雨安剛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咽回了肚子裡去。而某位銀髮少女越過她,施施然一拂袖走進後方的法陣中央,才側目瞥來一眼,繼續補了句:“好煩。”
“……”雨安嘟嘟嘴,滿肚子的話不能說還被嫌棄了真是好憋屈。
此時被結界籠罩住的房間裡,樊禪小心將懷裡人放在榻上,自己坐到一旁,然後伸手撩開了對方臉側的髮絲,轉而輕撫上去,低喚了聲:“勾月,怎樣了,現在還很難受嗎?”
出乎意料地,沒有得到半絲回應。面前人緊閉著眼睛,如同陷入昏睡。
“勾月?”樊禪頓時緊張了起來。回來路上還好好的,這會兒不該昏迷過去才對……難道是哪裡出了差錯?她立即執起對方手腕,剛要放出靈息去探測脈搏,卻猝不及防地被反手握住。
錯愕抬眼,就對上了那人睜開的眸子。紅色的眼潭裡猶如墜入繁星,流光璀璨,帶著幾分不同往常的狡黠,看得她不由發怔。這樣的勾月,好像是入了魔,又好像不是……卻不知怎地,讓她的心跳怦然加快了一下。
“你故意的?”恢復神色,嗔怪道。
“擔心我?”勾月卻歪了歪頭,嬉笑著反問。見面前女子抿著唇直起了身子,大有板起臉孔開始說教的趨勢,她又趕緊收起了玩笑之色,化作無骨的柳枝依偎過去,雙手纏住對方的脖子,幽幽道:“但你可知道,我也會擔心你,不想看到你受半絲的傷害。”
這話似在撒嬌,可聽起來卻幽怨又委屈,著實讓樊禪心裡揪疼了一下。她知道對方是指自己之前差點被墮神傷到的事情。原本還不甚在意的,但如今試想一下,倘若當時兩人情形掉轉過來,恐怕她也難以控制得住。
於是伸手摟住眼前人的腰肢,語氣裡不覺帶上了歉意:“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勾月卻是目光沉了沉,垂下眸子不做聲,放在樊禪肩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卷弄著她頸側柔順的長髮,眼底逐漸生出異樣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