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浪子吃了一驚,這傢伙身法快得嚇人哩,正待動手,一眼卻看到轉首怒視的君山秀士,心中大喜,行禮道:“原來是君山荀前輩,晚輩江南浪子夏清風。”
“哦!攻莊的人是你?你不是飛龍的朋友麼?”君山秀士問。
“正相反,晚輩的大哥是被秋雷小狗毒死的,晚輩已借金神老前輩的鼎力,全力攻莊報仇雪根,希能借重前輩的船,以便用火笛攻飛龍樓。”
“妙極了!算荀某一份,這就走。”船還未移動,岸上金神與獨角天魔已到了莊前。
秋雷聞警趕回,他的烏雲蓋雪腳程快,而且搶先動身,越野而走,象一陣風.歸心似箭。
七柳灣在州城的西北,晁宅則在東北,不管怎樣走,皆須越過州城至府城的官道。
真巧,矮方朔和銀鳳姑始揹著許欽衝出楓林,悄然越過三岔口,遠出兩裡地,算是遠離險境了。他們躲在一處密林中,等候許欽復原,因恐飛龍隨後趕來,假使能等許欽清醒,便不怕了。
豈知解了許欽的睡穴,許欽反而沉沉睡去,大概是幾天來折騰得元氣大傷,疲勞過度,需要睡眠以恢復體力。老小兩人愈等愈心焦,許欽卻愈睡愈香甜,跟看紅日東昇,眼看朝霞消失,眼看朝陽逐漸變暖,他兩人卻心亂得不可開交。驀地,飛龍莊方向,隱隱傳來吶喊聲警鐘清晰入耳。
“糟!我們得走了。”矮方朔焦急地叫,伸手急推許欽。
許欽不愧是功臻化境的練家子,猛地鋌身坐起。
銀鳳心頭大石落地,淌著眼淚微笑著問:“爹,可感到不適麼?”
“不適,怪事,你爹一生沒痛沒病,有何不適?咦!方前輩也在哩,怎麼回事?”
矮方朔籲出一口長氣,苦笑道:“少莊主,你難道這幾天來一無所知麼?這兒是許州。聽,吶喊聲傳來處,就是飛龍莊。”
許欽一蹦而起,叫道:“見鬼,怎麼到許州來了,我記得在安樂酒店與飛龍……”
矮方朔搖手止住他再說,急道:“不必說了,總之,體己兩世以為人,飛龍將你和令嬡擒回飛龍莊,給你服下迷魂藥,幾乎鬧翻了天,恐怕飛龍要宰人追來了,快走,以後令援會將詳情告訴你,令尊目下在鬥雞臺荀村,準備在午間以血解誓,得趕兩步,走。”
許欽大驚失色,不用催。他比老小兩人跑得更快。他們前腳走,後面兩個人影一黑一白接著後跟,是秋嵐和白姑娘。他倆始終在後面護送。
矮方朔認準方向,展開輕功急趕,穿越一座小村,掠上至府城的官道。
路對面矮松林蹄聲如雷,突然衝出一匹黑駒,赫然是秋雷的烏雲蓋雪,鞍上騎士正是秋雷。
秋雷早已疑心是許喬兩家至莊中搗鬼,看到許欽父女和矮方朔從飛龍莊方向掠出官道,更證實他的想象,不由怒火上衝,一聲怒嘯,飛躍下馬,拔劍怒吼道:“狗東西,你們走得了?”
許欽也氣往上衝,一把搶過愛女的長劍,大踏步迎上罵道:“畜生,你丟盡武林朋友的臉……”
叫罵聲未落,雙劍已瘋狂地糾纏在一塊,“錚錚!嘎!”觸劍和錯劍聲動魄驚心,風雷驟發。
秋雷含怒出手,展開了沉雷劍法,劍動殷雷震耳,瘋狂進招,兇猛強悍,招式以排山倒海似的聲勢,放手搶攻,氣吞河嶽,只片刻間便攻了近三十劍之多,將許欽迫得連退三圈。
許家以冷劍威震武林,許欽已深得冷劍的神髓,但沉雷劍法確是比冷劍高明些,他始終抓不住反擊的機契,只能緊守空門,愈鬥愈心驚,但秋雷想在短期間將他擊倒也非易事。
矮方朔心中大急,又不能上前插手,跳腳大叫道:“秋雷,你講不講理?你……”
“老匹夫,再和你講道理,大爺的飛龍莊便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