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雪意充斥在天地間。這雪若下,必是一場大雪!好在院子裡掛滿了大紅燈籠,院中一片喜洋洋的紅光,就顯得一團喜氣。韓爺有些留戀的看著這沙這燈這一片粗拉拉的黃土地和這幾棵蒼老的古柳,想,大不了拼卻自己一死,只要能換得蒼柳城的一方太平!
他低頭,手中那蒼龍刀在燈下閃著光,似乎有些心有不甘的對他說,當真一戰,也未必就是咱們輸了!
“來了,老朋友——”韓爺像是自言自語的喊了一聲。牆上就有人嘿的一聲冷笑:“姓韓的,是該咱們算算老帳新仇了!”正是鐵笛翁,只是他手中那鐵笛卻已被宋無雙的古劍毀去,這時換作了一把大關刀,寬闊的刀刃在燈下閃著一抹慘厲悍辣的光。
“來得好!”韓爺將蒼龍刀一橫,“我已經吩咐下去,今晚這院子裡出了多大的響動蒼柳城弟子都不得前來動手,咱們真刀真槍的殺個痛快!”鐵笛翁飄身落在了院子裡,嘶啞著嗓子說:“那是你聰明,來多少人都是個死!”“那也未必!”一個聲音似乎是從天際飄下來的,鐵笛翁抬頭就瞧見矗立屋簷上的那一道青影。一串紅燈就懸在屋簷下,泛出的光在簷上塗了紅,那一襲青衫的人就昂立在那一層耀目的紅上,手中橫著一柄古意蒼蒼的長劍。明燈如畫,青衫如鐵,古劍如雪,鐵笛翁看在眼裡就有一股透骨的寒意,“宋——無——雙——”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來。
韓鐵梧回首看到宋無雙,心裡也是一驚,叫道:“無雙,你們沒有走?”“小心!”宋無雙一聲疾呼,連人帶劍化作一道銀光疾射了下來。卻是鐵笛翁瞧韓鐵梧正自回首,就揚手打出一線疾風。噹的一聲響亮,一枚透骨釘撞上了古劍,碎作了三截,宋無雙已經穩穩立在了鐵笛翁身前。
“人劍合一,”鐵笛翁冷笑,“可也別以為老夫就怕了你!你來得正好,先宰了你給我的二弟三妹報仇!”宋無雙聽他說得有恃無恐,便知道那君十方只怕也到了。驟然想到君十方,他的心不知怎地就微微一虛。鐵笛翁的眼卻尖刻無比地扣住了他心絃上的那一絲輕顫,那張老嘴就得意的裂開了:“聽說閣下的所謂不敗之劍平生只敗過一回,嘿嘿,君大人也到了,來收你的魂來了!”宋無雙的目光一寒,古劍上疾飛出兩點寒星,分刺鐵笛翁的雙眼。鐵笛翁的大關刀也如一條蛟龍般的躍起,及時架住了那兩點寒星。兩人交了一招,鐵笛翁心內就是一動:宋無雙的出手雖然迅猛,卻少了上次交手時的霸氣和自信,看來君十方確是他命中的剋星!
這一次宋無雙是以快打快,一路玄武十八快劍施展出來,當真有如九霄狂飈,在院子裡蕩起了一濤高過一濤的劍影。鐵笛翁的身子已經給淹沒在劍濤之中,他臉上的那絲狡笑也迅速給光影劍浪拍散了,十餘劍過後,他的左肩、右臂、背後、腿上已經連中了四五劍。君十方,無憂堂主,怎麼還不現身!
鐵笛翁的膽氣稍一鬆懈,招法就更見散亂,激戰之中,韓鐵梧忍不住高叫了一聲“好!”,宋無雙的一劍已經應聲在鐵笛翁的頭頸間劃過,劈散了他盤在頸間的長辮,鐵笛翁的那團灰白的辮髮隨即飛散開來。
“堂主——”鐵笛翁猛然叫了一聲,院子裡卻沒有回聲。窘急之下,他竟長聲怪嘯,猛地將牙一咬,從口中噴出一口血來,刀法隨著一變,整個人剎那間化作了一個瘋魔,大刀狂舞疾撲了過來。“無雙,這是魔家的'大力鬼王法',”一旁觀戰的韓鐵梧瞪著眼喊,“這法子最耗內力,你只需捱得一時三刻,這老魔頭就會燈枯油盡!”宋無雙聞言就將劍勢一退,卻展開武當劍法的“引”“纏”二訣,如同滔滔大河連綿不絕,鐵笛翁數次想仗著刀疾招惡衝出逃走,卻都給那抽絲剝繭一般的劍法絆住了脫身不得。數招一過,鐵笛翁的刀法就不那麼猛悍,但目眥盡裂,人卻變得愈發猙獰可怖。宋無雙霍地一聲清嘯,古劍趁著那刀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