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子的待身邊人這般寬厚,除了沈謹言之外,天底下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顧福立刻笑道:“沒事,奴才臉皮又老又厚,被數落幾句也無妨。對了,公子今日身上滿是酒氣,莫非是喝酒了?奴才早已準備好熱水,公子沐浴一番,去去酒氣再休息。”
顧福向來機靈有眼色,見沈謹言沒有多提,一個字也不多問。伺候沈謹言沐浴更衣休息後,便退了出去。
屋子裡的燭火已全部熄滅,只有窗外點點寒星閃著熹微的光芒。
沈謹言安靜地平躺在床榻上,動也未動。
腦海中不停地閃現著今晚和顧莞琪見面的情景。一幕一幕,都是那麼鮮明,彷如鐫刻在他的腦海中一般。
微笑時的顧莞琪,淘氣時的顧莞琪,爽朗開懷大笑的顧莞琪,還有酒意燻然眼眸熠熠閃亮的顧莞琪……
一顆心似要跳出胸膛。
沈謹言紅著臉,側過身,繼續想她。
在她眼裡,他只是那個青澀不懂事的少年郎吧!她根本未將他當成成年男子看待。再者,他的出身是顧家難以洗刷的恥辱。她或許同情他,卻也和其他顧家人一樣厭惡他吧……
不,她對他那般友善親近,怎麼會厭惡他?
所以,她是喜歡他的吧!
只是,這份喜歡,只是姐弟一般的情感,並無男女之情……
沈謹言黯然長嘆,又翻了個身。
……
一夜輾轉難眠。
隔日,顧福見到一臉萎靡面色晦暗的沈謹言時,被嚇了一跳:“公子,你……莫非是一夜沒睡?”
沈謹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顧福異常誠懇地點點頭:“十分難看。”
沈謹言:“……”
沈謹言和顧福大眼瞪小眼對視片刻,然後皺眉說道:“我得去給姐姐請安。這副樣子,不宜讓姐姐看見。”
那該怎麼辦?
顧福也皺眉苦思,很快有了辦法:“奴才去尋一盒脂粉來,給公子稍稍敷上一些。讓公子看來氣色好一些,皇后娘娘便不會生氣追問了。”
這是什麼餿主意?!
沈謹言下意識地拒絕:“我又不是姑娘家,怎麼能塗脂抹粉。”
顧福無奈地攤手:“那奴才也沒轍了。公子若不懼娘娘追問,便這麼去見娘娘吧!”
沈謹言:“……”
沈謹言一咬牙一狠心:“好,你動作快些。”
顧福精神一振,應了一聲,手腳麻溜地退了出去。不到片刻,便興沖沖喜滋滋地回來了。獻寶似地從袖中逃出一盒脂粉來:“公子,這可是宮中特製的脂粉,細膩光滑,香氣撲鼻。我好不容易才從珍珠那兒要了一盒來。”
沈謹言一臉英勇就義的神情:“行了,別說了。少塗一些,遮掩一二就行了。”
一盞茶後,面色“白皙”的沈謹言出了寢室。
顧福天生一雙巧手,對塗脂抹粉無師自通。一層薄薄的脂粉,遮掩去了沈謹言一夜未眠的憔悴頹喪。
今日是新年初一,眾誥命夫人照例要進宮覲見。顧莞寧這一日忙碌的很。沈謹言趁著早膳後見了顧莞寧一面,“安然過關”後,便放下心來。
可惜,他這顆心放得太早了。
中午宮宴結束後,眾誥命欣賞歌舞之際,琳琅微笑著來了:“沈公子,娘娘請你過去說話。”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遮掩
沈謹言陡然生出不妙的預感,試探著問道:“琳琅,你可知道姐姐叫我去做什麼?”
琳琅笑容如常:“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娘娘還在等著公子。還請公子現在隨奴婢過去見娘娘。”
沈謹言只得無奈地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