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叫幾個人去他的屋裡搜一搜。沒準兒還能搜出贓物來。”
“是。”那幾個僕婦齊齊應了一聲。
長陵差點兒癱倒在地。
大太太派人去搜他的屋子了,看來他這回跑不掉了。既是如此,倒不如……
“大太太饒命,奴才說。奴才說。”長陵猛地嚎了出來。倒將明間兒裡的人嚇了一跳。
鄭氏的眼角張大了一些。往傅珺這個方向瞄了一眼。
傅珺將茶盞擱在了案上。
所謂一觸即發。此事若無人觸動便無事,傅珺的安排也派不上用場。但一旦有人觸發,便會形成多米諾骨牌的效應。
到了那時。所發生的一切便不是誰能控制的了。
“奴才說實話,求大太太饒命。”長陵仍是哀嚎著,半大小子的公鴨嗓子劃拉著人的耳膜。
張氏蹙起了眉:“再嚎先掌嘴。”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立刻將長陵的聲音扼在了喉嚨裡。
長陵噎了一下方才顫聲道:“回大太太的話,奴才……奴才那天半道去了朱雀大街逛去了……”長陵結結巴巴地道。
張氏淡笑出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罷她語聲一厲:“來人,掌嘴!”
“是。”眾僕婦應了一聲,其中一人便將早就備好的毛竹板子取了出來。
便在這時,長陵陡地爆發出了一陣嚎叫:
“大太太饒命,奴才那天是奉四姑娘之命去天奇齋辦事兒去了!”
他乾啞的聲音衝破西次間兒的竹簾與槅扇,半個院子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張氏愣了一下方氣結道:“既是替四姑娘辦差,方才為何不早說?”
“是四姑娘不叫奴才說的。所以奴才不敢說。”第一句話出口之後,接下來的話說起來就容易多了,長陵喘了口氣,“四姑娘叫奴才按月去給天奇齋的賬房吳先生送銀票,又交待說還像往常那樣就行。”
長陵打著抖的聲音迴盪在屋中,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銀票?什麼銀票?吳先生又是怎麼回事?”傅珺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聽上去並無起伏,“我怎麼不記得我叫人去天奇齋的事兒?”
鄭氏抽出帕子拭了拭自己的手指。
方才一不小心濺了些茶水在上頭。
事情提前發動了,這讓她微有些不適。可是,傅珺的反應卻沒出她的意料。
這樣也不錯。
因是預想之外的發動,所以更與她無干了。挑起事頭的可是張氏。
鄭氏將帕子交予了身旁的杏芳,眉尖微微蹙起,顯示出對繼女的一點擔憂。
她只要這樣便足夠了。她倒要看看,今天這個局面,那個賤丫頭又能怎樣扳回來?
“奴才冤枉!”長陵又哀嚎了起來,“四姑娘您可別不認哪。您叫奴才按月找吳先生送銀票的,還說年底總關了將利銀取回來。”
傅珺靜默不語。
她總不好與一個小廝當面對質起來。
侯夫人的眼角已經眯了起來,溫和地問傅珺:“四丫頭,這是怎麼回事兒?”
傅珺站起身來,神情透著幾分委屈:“祖母,孫女兒實在不知這小廝在說些什麼。孫女從未叫他去過天奇齋。還有什麼銀票、利銀的,孫女兒也從未聽說過。”
“天奇齋?”侯夫人像是頭一次聽說這名字,“那是何處?”
“回祖母的話,那是孫女兒名下的一間鋪子,是賣冠帽巾幘的。”傅珺語聲恭謹。
“喲,天奇齋竟是四丫頭名下的?我倒是頭回知道。”崔氏的聲音十分適時地響了起來,“那鋪面兒的市口兒極好,生意又興隆,原來竟是四丫頭開著的呢。”她的語氣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