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嗎?”谷青峰不知在何時走進房裡,來到他身旁。
“她不像是那種會積鬱成疾、多愁善感的女人。”烈昊天神色黯然地道:“是我害了她,她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谷青峰不以為然地蹙起眉,“尹姑娘的病讓我想起嫂子過世前的情形,兩人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我覺得我們應該另尋名醫,也許會有不同的發現。”
烈昊天點點頭,“這事就交由你處理,不論花多少代價都無所謂。”說罷,他無心再理會谷青峰,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懷中的人兒,並輕輕放下她,為她蓋上被子,眼裡盈滿濃濃的愛憐和愁鬱……
谷青峰不禁在心裡嘆道:但願老天爺別那麼殘忍,再一次奪走昊天心愛的女子!
一陣冰涼的撫觸劃過烈昊天蒼白憔悴的臉龐,將他從淺眠中驚醒,他幾乎是立刻張大眼睛望向床上的人兒。只見尹花儂正睜著一雙水眸怔怔地望著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小手正輕觸著他的臉。
他趕緊抓住她的小手揣在懷裡,這才發覺她的手冰涼得厲害,心裡驀地竄過一股寒凜與恐懼。
“你覺得怎麼樣?”他幾乎是抖著聲音問道。
尹花儂微微一笑,答非所問地道:“我就快死了吧!可直到這一刻,我才瞭解義父卜卦裡所說的涵義。”她停頓了一會兒,喘了口氣,認真地看著他,“如果我也死了,你會不會也那麼想我、念我,就像對待你死去的妻子那般好?”
她這番話深深刺痛了烈昊天,他神情激動悲慟地擁住她道:“我不要那樣,我要的是你好好地陪伴我一生一世。我答應你,只要你好起來,我們就成親,讓你做我的妻子!”
“真的?”尹花儂虛弱地扯出一抹笑,但下一瞬間便昏死過去。
“不!”烈昊天痛苦地低號。誰來救救他的小花兒?直到此刻,他才完全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凌駕蝶兒之上,他不能沒有她!
一聽見他的低號聲,谷青峰隨即奔進房裡,神情凝重地執起尹花儂的小手為她把脈。
半晌後,他神色黯然地放下手,床上的人兒已是出氣多,入氣少,恐怕熬不過一盞茶的工夫。
就在此時,總管谷鷹氣喘吁吁地奔進房裡,神色著急地道:“大少爺,尹姑娘的義父君少歡和她的一位姐妹梅姑娘來向我們要人,現在正在大廳裡候著。”
谷青峰間言,原本黯淡的臉龐陡然綻現光彩,欣喜地道:“昊天,尹姑娘有救了!傳言君少歡前輩醫術津湛,沒有什麼疑難雜症難得了他。”
這話讓烈昊天從悲痛欲絕中清醒過來,他睜大布滿血絲的眼,趕忙道:“鷹叔,快請他們到憶蝶樓來一趟。”
谷總客見事態嚴重,急忙點頭,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回前廳請人去了。
片刻後,谷鷹領著君少歡和梅絛雪踏入憶蝶樓。
烈昊天和谷青峰乍見傳聞中飄逸出塵的風流人物時,皆不禁有些怔愣。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雖已上了年紀,容顏卻依然俊俏出色,渾身散發出一股從容自若的惆儻風采。
梅絛雪可沒空理會他們倆,逕自走到床邊,一看見臉色死白的尹花儂,忍不住開口質問:“你們把花儂怎麼了?”她那清豔溫柔的臉龐難得浮現怒意,忿忿地瞠視著烈昊天和谷青峰。
早知道花儂會被欺負成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等到義父雲遊歸來後才找上烈家堡。
自從花儂被擄進烈家堡後,她鎮日憂心忡忡,冰月又恰巧出了一趟遠鏢,她思及以自己一人之力,如何能與江南勢力最大的烈家堡為敵,更遑論要他們放人!好不容易等到義父雲遊歸來,她立即拖著他老人家上烈家堡要人,沒想到,花儂已憔悴得不成人樣。
面對她的指責,烈昊天無言地垂下眼瞼。
谷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