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知道諸葛亮所指,他緩緩道:“上個月劉璟斷絕了與我們的生鐵及糧食貿易,對我們戰備影響很大,雖然曹操肯定願意支援我們,但他們運不過來,我還是希望我們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先生為這件事奔波已久,可有點眉目了?”
諸葛亮欠身道:“回稟皇叔,糧食問題我覺得可以解決,但生鐵問題確實有點困難,這兩年微臣派很多人在交州各地找礦,找到了金礦、銅礦,唯獨沒有找到鐵礦,我想應該有,藏在深山之中,只是需要時間。”
劉備倒沒有責怪諸葛亮,他知道諸葛亮比自己還急,他嘆息一聲,“只怪我們過去對江東依賴深,浪費了多時間,這兩年才著急,便有點晚了,不過司馬懿到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出解除生鐵貿易的禁令?”
“微臣可以試一試,只是司馬懿的到來,很明顯是針對曹操使者,劉璟應該不是為了破壞我們和曹操的結盟那麼簡單,應該是另有企圖,我們倒要留意他。”
劉備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他是漢國的相國,地位尊崇,我們不可失禮,儘量以禮待之,這件事就煩勞軍師了。”
數日後,司馬懿和鍾繇幾乎是同時抵達番禹城,受到了諸葛亮的熱烈歡迎,數萬民眾上街載歌載舞迎接兩名使者的到來,兩人同時抵達雖然有點尷尬,但民眾的熱情卻在某種程掃弱了這種尷尬。
兩人都被安排在交州貴賓館內,待遇同等,當夜,劉備在越王宮舉行盛大宴會為鍾繇和司馬懿兩人的到來接風洗塵。
大堂上,劉備坐在正中,鍾繇在左,司馬懿在右分坐兩邊,而下面則是兩排宴席,分坐武官,左面是官席位,諸葛亮坐在位,下面是兩位侍中王累和黃權。
右面則是武將席位,關羽坐在位,張飛和陳到分別坐在下面,還有劉封、關平、糜芳、張苞、關興等大將。
這時劉備站起身,高舉耳杯笑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兩位貴賓同時來到交州,他們代表魏公和漢王殿下,這是交州的榮耀,也是交州興旺的象徵,來吧!歡迎兩位貴賓的到來,我們飲了此杯!”
眾人紛紛應和,舉杯一飲而盡,這時,一隊舞姬翩翩入場,悠閒的樂聲響起,宴會正式開始,這時,劉備笑問鍾繇道:“請問魏公身體如何?”
鍾繇欠身答道:“多謝皇叔關心,魏公身體尚好,我出發時,他還去巡視河北。”
“當年我與魏公共擊黃巾,保衛大漢社稷,金戈鐵馬,威震華夏,這一晃就快十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鍾繇笑道:“魏公也常常說起皇叔,說起當年青梅煮酒,他很希望能和皇叔再見一面,一笑泯去恩仇!”
“說得好!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恩也罷仇也罷,一抔黃土後皆兩茫茫。”
劉備和鍾繇相談甚歡,無形中卻冷落了另一邊的司馬懿,司馬懿面帶淡淡冷笑,他當然知道劉備是故作姿態,近魏而遠漢,他一言不發,獨自喝酒。
這時諸葛亮感覺有些不妥,舉杯笑對司馬懿道:“仲達一辛苦了,我敬司馬公一杯。”
司馬懿將酒一飲而盡,笑道:“多謝軍師敬酒,不過一沉溺於戰國之策故不覺辛苦。”
諸葛亮笑問道:“不知仲達最喜戰國何策?”
司馬懿微微一笑,“我最喜秦策中言,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者王之寸,得尺者王之尺也,今天酒宴所見,果不出戰國之策也!”
司馬懿譏諷劉備親鍾繇而遠自己,令大堂中人皆變了臉色,張飛大怒,起身拔劍怒視道:“司馬可是在辱我兄長?”
關羽手疾,一把將張飛按坐下來,但大堂氣氛還是凝重起來,樂聲停止,舞姬們也不再舞蹈,站在大堂中發呆,這時劉備歉然道:“是我待客不周,冷落了司馬相國,我罰酒一杯,向相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