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一位母親在看女兒的表情。
她的確不是一個好母親,更和沁兒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娘,沁兒知錯。”低著頭,沁兒隱藏著那一臉的恐懼,嘴唇輕顫:“弄傷了娘,是我的錯,娘要怎樣處置沁兒都好,就是請娘不要再將女兒丟給柳飛揚了。”
“你還有臉說這個!”八邪一怒而起,指著沁兒:“假如我徒兒在這裡,我倒是想親眼看著他怎麼處置你,而不用我親自動手!”
“不,不……娘饒了沁兒。”沁兒惶惶地乞求,抓住八邪的衣角。
八邪將沁兒一腳踹翻,狠狠道:“你個養不熟的,是不是瞞著我的徒兒偷跑出來的?”
“沒有,沁兒是向主上告了假的,說是回來拜祭亡父。”沁兒小聲嘟囔著。
“那糟老頭子,值得你去拜祭麼?”八邪抓起了沁兒的頭髮,直接將她扯站起來,“都是他把你寵壞了!”
寵壞了?繼父的確待沁兒很好,一rì三餐,衣可遮體,若不是當初那個“糟老頭”把沁兒從惡賊手裡買回來,她可能已經死了,或是被惡賊賣去了窯子。可是為什麼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繼父帶著她回到大漠,僅僅相處了三年的時間,繼父就被“病魔”無情地奪了生命。然後,沒有衣食倚靠的沁兒只能跟著這個沒有人xìng的繼母,被逼做了蠱師,還把沁兒丟給了那個邪魅的柳飛揚……
往事如煙,沁兒蹙著眉,忍著痛,眼中的驚悚透著無助——這刻已經沒有楊樂天在旁保護了,繼母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面對這種情形,沁兒深刻地體會到,她是多麼需要一個人來倚靠,擺脫身邊這些邪魔。這一點,她自昨rì午後便已經想得通透了,她知道她早晚要來面對她的繼母,面對那些可怕的懲罰,她害怕、驚慌、畏懼……
午後陽光的溫暖包裹著沁兒的嬌軀,然,少女的全身卻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是源自心底的寒冷。於是,不想坐以待斃、想逃避懲罰的沁兒,便做出了昨晚那樣一件荒唐的事情——用蠱蟲迷暈那個男人,之後布個局讓男人對她負責,她甚至不惜再次讓男人看了身子,覺得唯有如此,那個武功高強的男人才會保護她一輩子。
八邪邪惡的氣息噴到了沁兒的粉頰上:“告訴你,別給我找藉口離開我的徒兒,好好給我伺候著他!”
“啊——”被八邪一把甩開,沁兒的身子像團棉花似的軟了下來,復又垂頭跪好——既然母親讓我伺候好柳飛揚,那麼她就暫時不會殺我了,可是我為了楊樂天害得她斷甲,那麼……想到這裡,沁兒額上的冷汗順著粉頰一連串地淌落,湮沒于波斯毯間軟而厚的絨毛中。
………【第二十章 吐蕃禪師】………
() “吃了它!”八邪一攤掌心,一隻小小的蠕蟲在她掌心中拱起了帶刺兒的脊背。
“不,不要……”沁兒看到那隻蠕蟲的時候,臉sè變得像雪一樣的蒼白。她下意識地站起來,後退,再後退,直到身子緊緊地貼在門板上,把未合攏的門板擠得吱吱作響。
“吃了它!”八邪厲聲吩咐,她的耐xìng一向不好,此刻已捧了蠱蟲,一步步向沁兒逼近。
“不,不。”沁兒貼著門板滑了下來,無助地癱坐在地。眼中因為恐懼而流下淚來,她非常清楚那隻蠕蟲的厲害。因為她每個月都能看到那個帶著面具的人,在生不如死地和那隻蠕蟲做著較量。
沒有解藥,唯有施蠱的蠱師動用真氣,才可以徹底解決掉自己種下的蠱蟲,這種蠱蟲也因此得名——忠心蠱。而鬼面所得到的金丹只能緩解一個月的痛苦,所以每個月,鬼面都不惜在臉上多割上一刀,以換取一顆寶貴的金丹。
身為蠱師,深知蠱蟲的厲害,親自服蠱便是令沁兒最恐懼的事情。這麼多來,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