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心和威望都恢復不少,雖然不能馬上提升,但陳新仍然把他作為心腹。心頭的疙瘩已經解開,劉破軍神態間一掃前些時日的頹廢,聽了陳新的話回道:“屬下認為復州不可攻,其一,我軍在金州附近修建堠臺,做出堅守態勢,此軍情必定已被傳給奴酋,若他仍不從大淩河撤圍,則復州也不足以調動大淩河建奴,因復州深處陸上,即便攻克,也無法堅守。其二,攻復州易被建奴圍困,從金州之戰看來,咱們的遊騎不佔上風,無法阻止敵哨探,大軍自金州出發不久便會被發覺。”
代正剛和朱國斌都認真聽著,朱國斌在登州之戰對劉破軍大失所望,不過劉破軍此時分析得很有條理,朱國斌倒也不先入為主的認為他胡說。
劉破軍又恢復到原來主持作戰會議的狀態,語調鏗鏘有力的繼續道:“復州離蓋州約兩百里,均為正白旗收管地,沒有調動不便之顧慮。我軍兩日到復州城下時,附近的建奴正白旗援兵至少已至五十里驛,有他們牽制,我軍必分出一部兵力戒備,無法全力攻城。以我步營出兵兩千計,加旅順輔兵五百,總兵數不過兩千五百,若復州建奴堅守不出,外側有遊騎牽制,則兩千人不足以在數日內攻克復州。我營小炮攻城不力,只能蟻附攻城或是挖塌城牆,復州加蒙兵和包衣有七百人上下,匆促間難以攻克,一旦攻城拖過三日,就足夠大淩河建奴救援。”
代正剛略微一愣,反問道:“劉參謀如何認為他們五六日便能到?建奴行軍速度能有如此之快,己巳之時他們每日進行不過二三十里。”
“那是他們在我大明境內作戰,處於外線,需要四出打劫財物和糧食,又攜帶了大量包衣,並且還有擄掠的人口拖慢了速度。”劉破軍指指大淩河的位置,“復州離大淩河和瀋陽都是五百里上下,按後金在天啟七年攻襲朝鮮和身彌島作戰的過程看,在有沿途補給的情形下,建奴行軍速度約在每日百里左右,若奴酋派出三五千騎兵,咱們反而極可能被其圍困。”
代正剛站起來,在地圖前指著長生島與復州海岸之間的海峽,“回撤未必走陸路,娘娘宮距復州五十里,此處可停泊五百石大船,亦可避風浪,眼下水營盡數集於此處。如果發現建奴大軍,步營可往南在娘娘宮登船,而不必走陸路回金州,建奴只得望海興嘆。”
劉破軍也走到地圖前問道:“渡河有半渡而擊,登船同樣如此道理。娘娘宮並無碼頭,皆需小船轉運,費時良久。若是建奴以騎兵尾隨,我兩千多大軍如何轉運登船。一旦只剩一千以下人馬,又如何抵擋敵全部追兵。咱們船上的那點炮,是擋不住大批騎兵的。”
代正剛不由一時語塞,以前都是訓練運送人馬,敵前登陸還好辦,先上的部隊結陣頂住,後面還有援兵上岸,終歸是有個指望。敵前撤退就不同了,留到最後的部隊將很容易被敵人纏住,到時候船上那點炮也沒了作用。最後的部隊便可能被圍攻而死。
他只得轉向朱國斌問道:“五十里只需半日可到,騎兵應當能掩護吧。”
朱國斌搖搖頭,“我只剩下三百騎兵,若是建奴來個幾千,什麼騎陣也無用,你們步兵能登船走,咱們騎兵沒法用小船慢慢轉運,只能走陸路回金州,要說撤退。騎兵還得先走。”
代徵剛和鄭三虎兩個步兵千總對望一眼,頗有些無奈。步兵一直是文登的主力兵種,建軍五年以來戰果輝煌。以前基本不考慮騎兵的掩護,光靠步兵也不覺得會有什麼不妥。登陸遼東之後面對擁有大批騎兵的建奴,便顯現出了單一步兵的缺陷。
代正剛兩人頗想攻打復州,也是為了在即將到來的擴軍中多一些資本。陳新知道他們的心思。現在藉著朱國斌和劉破軍的嘴,消磨了代徵剛兩人的期望值。也讓陳新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他從最開始就沒有打算真正攻擊復州,復州到海州沿途都有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