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泰陰沉著臉沒有說話,額爾登布把其他人趕走,然後打著火摺子,給阿巴泰點上一支文登香。阿巴泰吸著煙,腦袋中一陣暈暈的感覺,似乎壓力暫時減小了不少。這種文登香是朝鮮走私來的,在後金折算下來是四十文一包,皇太極多次斥責這些大臣,說他們玩物喪志,但民間銷量依然很大,特別是到了戰場,士兵精神壓力極大,能搞到一支菸都不容易,負責運送糧草的各旗餘丁都在私下販賣,每次運糧過來都要夾帶一些,價格高到了兩錢銀子一包。
阿巴泰知道這玩意就是對面產的,不知道他們的價格是多少,聽說連投降的包衣都能抽到,就隔著這麼一條壕溝,價格天差地別。他有時甚至想跑到土牆上朝對面問一句。
“你當老子想頂著,今日還去找老八來著,他還是不準退下,只說是各旗都沒退,兩黃旗先退會授人以柄。”
“咱們這兩黃旗當得。。。”額爾登布搖著頭,“入口、大淩河、察哈爾三戰,咱們各旗也損失了不少,大汗幾時給咱們補過,他反倒是不停建新的牛錄,舊的兩白旗不過三十一個牛錄,改成兩黃旗到現在,已是六十一個牛錄,他說是各旗要均等,不停給他心腹建牛錄,二三十戶也是一牛錄,然後再往裡面補丁口,咱們這六個牛錄是隻出不進,奴才聽說鄂爾賽幾人,如今都不聽主子的,只聽那豪格的。。。”
“別說了。”阿巴泰打斷他道,“不打點東西出來,大汗不會放咱們走。這事拖不得,你火藥要到沒有,祝世胤怎麼說,他到底給不給火藥?”
“他說是火藥催辦不易,要大汗點頭才行。”
阿巴泰呼地站起,嘭一掌拍在小桌上,面前的簡陋桌面被拍得幾乎散架,“一個漢狗都敢跟老子推三阻四,他在哪裡?”
“就在後面不遠,他讓他的包衣挖了專門的坑洞躲炮。”
“帶路!”阿巴泰壓著怒火,兩人帶著戈什哈直往烏真超哈的位置過去,門口又兩個烏真超哈站崗,看到額爾登布就要來攔著,額爾登布上去兩腳蹬翻,阿巴泰徑自走進那個陰暗的坑道。
裡面煙霧瀰漫,也是在抽文登香,祝世胤一看是阿巴泰,笑眯眯的站起來,抽出一支菸正要遞過去,嗆一聲刀鞘響,一把順刀就架在了他頸子上。
“七,七貝勒,這,這是怎麼說的。。。”
“給不給火藥?”
祝世胤苦著臉道:“給,奴才馬上就給。”
“讓人搬到老子土牆那裡。”
“奴才這就叫人去搬。” 祝世胤嚇得兩腳發抖,“七貝勒還要什麼?”
“給老子調兩百個漢兵,把你們的鳥銃鉛字裝一萬顆,每袋裝二十顆,每袋混上五兩火藥。每袋再給老子配一根火繩。”
“七貝勒你要做火雷彈?但那火繩用不得鳥銃的,鳥銃火繩是唯恐其快,火雷彈是唯恐其慢,全然不同的。”
阿巴泰把刀鋒抬起,輕輕拍拍祝世胤的臉,“老子不管你怎麼做,今日晚間我就要合用的火雷彈,不然就先砍了你腦袋。”(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九章 罵戰
“你來罵,你先罵黃臺吉跟阿巴亥有染,然後被老奴發現,他便鋌而走險下毒害死了努爾哈赤。”
“大人,有染是啥意思?”
“就是睡覺。”黃思德不耐煩的道。
那發問的是個吳堅忠帶來的夷丁,以前是葉赫人,在後金滅葉赫的時候部落被斬殺慘重,後來成了劉興祚的心腹。他會說夷語,一向在萊州訓練基地的藍隊,幫助新兵熟悉後金戰術,為了保證效果,他被要求連外貌和打扮都沒改,辮子也留著,尋常沒有戰友一起是不敢出門的。這次被黃思德抽調來旅順,搞這個莫名其妙的宣傳戰。
他抓抓腦袋上的頭盔,“黃大人,跟阿巴亥睡覺的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