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師,日積月累之下,人人都視建奴為山林野獸,大家最想的就是拿起火槍打野獸,包括他所在巷子的幾個老太太,平日在巷口納鞋墊的時候,也要罵建奴幾句,互相交換一下聽來的建奴惡行,這種人心的力量是最讓他心悸的。
按照李永芳的估計,今年登州鎮的人口就會上百萬,常備軍兩萬多,預備軍就不知道能達到多少。那些預備軍的數量也讓李永芳膽寒,他不敢想象明年會達到多少。
他現在想來,後金頹勢已現,登州鎮朝氣蓬勃,但其他人可能投降,李永芳是沒有退路的,因為他是第一個漢奸,所謂萬事開頭難,這個領頭當漢奸的人,就是最逗人恨的。
李永芳盯著黑沉沉的屋頂,回想著記憶中的一個個片段。此時外面響起第一聲雞鳴,接著就有一陣狗叫,李永芳也沒有在意,雞鳴的時候外邊有幾條狗經常會叫。天又快亮了,對李永芳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他現在上了年紀,睡覺的時間本來就短,加上最近憂心忡忡,所以睡眠質量非常差。
外面的雞鳴一陣接一陣,李永芳睡不著,乾脆從床上起來,坐在床沿上理了一下思路,他已經找好一艘寧遠的船,派兩個人坐船到寧遠,然後回遼東送信,最要緊的是關於張家口的事情,需要皇太極預先有所準備,有必要的話冬季也可以出兵威脅一下那些蒙古部落,那條商路對後金很重要。
他想得入神,直到被肩背的疼痛帶回了現實,他自己用力捶捶肩膀,全身都是毛病。跟他同一時期的漢奸佟養性不久前得病死了,現在漢人裡面有權力的都是高鴻中、石、鮑承先這樣的人,他作為最老的漢奸,卻還在要風燭殘年在登州這個虎狼窩裡面出生入死。
搖頭嘆口氣,頭髮花白的李永芳自己撐住床沿,踮著腳穿鞋子,外面響起巡更的叫喊聲音,然後是幾聲梆子響,李永芳一點都沒有在意,繼續要把鞋子穿好。
棒子聲只敲了三下,停下之時異變突生,房門嘭一聲大響,門栓在空中翻滾而過,門葉狠狠撞在牆壁上,一個人影跟著門葉一起撲進來,窗戶的窗格也如同碎紙片一樣碎開,同樣有人影竄入。
李永芳大喝一聲,就伸手去抓床頭的短刀,他不是要反抗,只是要自己了斷。
但年邁的體力讓他動作緩慢,還沒有摸到刀柄,就被兩個人狠狠壓倒在地,那幾隻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反扣著他的雙手,其中一人手法老練,飛快的將李永芳的下巴也弄脫臼,然後將李永芳的腦袋牢牢壓在地上,一點都動彈不得。
接著又有幾人進屋,他們提著短刀和短銃,在屋中警惕的搜尋了一遍,確認沒有威脅之後點起火把,其中一個火把湊到李永芳臉龐附近。
火把光閃動著,將一個個黑色的影子投射在灰黑色的牆壁上,李永芳嗚嗚的在地上叫著,他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們打火把是要確認自己的身份。他寧可死也不想落在這些人手上。但他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李永芳終於放棄,他趴在地上,絕望的睜大著眼睛,無神的盯著面前那人的鞋子。
一個冰冷中帶著得意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撫順駙馬多年不見,別來無恙乎?”(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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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芳偏著頭,把眼睛微微眯起,他剛剛才被揭開頭上的黑布。被抓到後,他被這些人弄上一輛馬車,一路顛簸著到了一處地方,天亮後又被運出了城,走了大概一刻鐘,到了眼下這個地方。
他遊目四顧,這裡是一個磚房,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子,而且位置開得很高,跳起來也無法摸到,屋中十分簡單,就是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兩面牆壁插了兩支火把,畢畢剝剝的燒著,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