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是男是女,不能壞我的事,懂了麼?”
閔安閉眼答道:“懂。”
他是真的懂。
目前他的主家公子正在著手整治楚州官政,還牽扯到了閔州的朱佑成那一派,而他作為女兒身時,曾與朱家的朱沐嗣有過婚約,這種關係就使他在李培南跟前的地位變得尷尬起來,以後該不該用他,又該怎樣用他,已經成了李培南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閔安一連跟了四任東家,最為信服李培南,也最害怕他。就在此時,閔安不急著向李培南表示忠心,只想著怎樣度過眼前一關。
好在李培南並沒有為難他,徑直將他打發出了門。
閔安走出門,才覺察到背上滲了一大片汗,將傷口蟄得生痛。背上雖痛,可他心裡亮堂著,知道李培南不為難他,是好事,同時也可表明,無論他是男是女,此時在李培南的心底,是佔不了多少分量的,因為他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實行計劃中的前鋒卒,而卒子通常又會陣亡在衝鋒陷陣的時候。
除非他像昌平府蕭知情一樣,努力爬升到一個高度,讓李培南無法忽略他的存在。畢竟在世子府裡,只要你有用,就可以獲得提升機會,和出身來歷無關。
閔安想通這個道理,覺得背傷也能忍受了,又摩拳擦掌地準備第二天的出行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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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同行
第二天清早;陪閔安出行桃花寨的人是非衣。
非衣早起晨練時;蕭寶兒就託人帶話過來;叫他去拜見吳仁老爹。非衣去了客棧;吳仁請他隨閔安外出辦這趟差事;以此來護住閔安的平安。
吳仁對非衣說:“閔安背有傷;打鬥起來不方便,你功夫好;去幫幫他。”
非衣幾日來已與閔安疏遠了許多;聽到師父的吩咐後,考慮片刻,最終應了聲好。即將走出客棧大門時;蕭寶兒悄悄溜過來,跪地請求他幫忙驗證一件事。
蕭寶兒說:“閔安那個臭小子現在不准我抱他,說是背上有傷。可我覺得他是個女人,因為男人哪有這麼精細的面容。二公子你幫我瞧瞧,那臭小子到底是男是女?”
蕭寶兒說得語無倫次的,可非衣還是聽懂了。他將蕭寶兒撥到一邊,不說一句話就登上了馬車離去。關於閔安的身份,他早就揣摩到一兩絲端倪,只是無意去證明而已。
他曾想過,無論閔安是男是女,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然而和閔安共處一車時,他才發現,若閔安再規矩一點丶再矜持一些,也許會更得他的心意。
閔安頂著出公差的名義向李培南要來一輛豪華馬車,備好一切所需物後便和非衣朝縣城外駛去。桃花寨處在黃石郡與清泉縣中間,兩人在上月抓捕茅十三時造訪過。一上車,閔安就佔據了一側的軟榻悶頭睡覺,有時顛簸的馬車咯著他的背傷了,他還會揉揉鼻子嘟噥兩句,說著將軍的壞話。非衣捻開一顆香球,燃起安神香,坐在一旁寧心查閱花草藥理圖冊。看得乏了,他回頭去望閔安,卻發現一管鼻血正沿著閔安的唇溝淌下。
馬車裡極安寧,閔安流著細長的鼻血睡得極恬靜,但凡路面顛簸一下,他的細長就要涎下幾分,非衣只好移開了眼睛。閔安兀自念著花街上的凍子酥奶酒,喚著做席糾娘子柳玲瓏的名字,一路上睡得不安穩。
非衣持書將閔安敲醒:“擦擦鼻子。”
閔安擦淨鼻血,無奈說道:“將軍現在像個大爺似的,性情極暴烈,動不動啄我,從昨晚到今天,已經把我的鼻子啄破了兩次。“
非衣問到李培南已將傷殘累累的將軍丟給閔安看顧,臉色終究陰沉了一下。閔安瞧得仔細,連忙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待我好,暗地裡幫我做了不少事,可是有關將軍的這一樁,你千萬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