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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晶在和韋學文登記之前就知道這個謠傳,她本身也根本不相信這事。但離婚後,她需要一個理由來應付父母和親友,而曾仲英當面告訴過她不能對任何人講離婚的真實原因,於是她只好說(應該也摻雜了對組織的怨氣,畢竟郭錚也是組織的骨幹)是因為韋學文有了外遇。這種說法不會招人懷疑,因為外遇的謠言本來就有。
邱志暉聽完老鍾講的來龍去脈,心下暗暗吃驚,也感覺很愧疚。她之所以對韋學文印象不好;很大程度上就是聽說沈晶離婚也是遭遇了和她一樣的變故:前夫出軌。
手術做完後,韋學文和邱志暉立即離開了醫院。老鍾開車把他們送到西三旗公司裡,安排在樓上一間值班室裡睡。他自己在樓下辦公室裡沙發上坐著看電視。韋學文讓他睡會兒,他說“沒事,等早上人來了我再睡”。韋學文知道老鐘的這家公司做工程車出租,黑的白的都會沾。大車只能晚上才能進城,所以這行的人經常晚上“辦事”,於是也不太好再多說。
值班室裡的床單被套可能三個月沒換過了,一股餿味。邱志暉躺在單人床上根本睡不著,在黑暗中瞪著天花板發愣。
過了會兒,邱志暉轉頭對躺在旁邊沙發上的韋學文輕聲說“文哥,傷口還疼嗎?”
“有一點,不太厲害”
“我……能不能問你件事?”
“什麼?”
“你恨沈晶嗎?”
韋學文沉默了一會兒,嘆口氣“過去快十年的事了,沒什麼恨不恨的”
“她沒等你,只過了兩年多就離婚,接著就跟其他人結了婚,你從溫哥華回來後難道一點都不傷心?”
“不怪她,是我對不起她,她犧牲也挺大的”
隔了會兒,邱志暉輕輕說“文哥……你人真好”
韋學文在黑暗中苦笑“人好有什麼用。沒錢沒房子,又離過婚,這種……大叔,以後要再組織家庭太難了”
“幹嘛這麼悲觀呢,不是每個女孩子都那麼現實的”
“這我同意,但我工作特殊,很難有機會”
“老鍾說你們是國家利劍”
“別聽他胡吹……我現在就是把廢劍”
過了會兒,邱志暉突然又問“你們算公務員嗎?”
韋學文有點困了,迷迷糊糊的回答“理論上算”
“什麼意思?”
“這是特殊工作。除非轉行調離,否則不管公務員還是母務員都只是個虛頭”
“那要是這次你沒事了,會申請調離嗎?調離一般是去哪些地兒?”
韋學文轉過頭來“小慧你查戶口啊?”
邱志暉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問問。這也是保密的?”
“只要有單位要,去哪都可能”
“還會當警察嗎?我是說,公安局的那種”
“應該不會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去把大學讀完,當時沒讀完書真挺遺憾的”
邱志暉很吃驚“你上過大學?我還以為你是當兵出身的呢!”
“委培的大專,跟你沒法比……行了,睡吧”
早上五點過的時候,天還沒亮,樓下突然“砰”的一聲,跟著就是很多人嘈雜的聲音。韋學文從沙發上翻身坐了起來,快步走到窗戶邊撩起窗簾往外看。
樓下一幫平頭,都拿著棍子和刀,有個戴棒球帽的還拿著把獵槍。剛才那聲多半就是槍響。老鍾站在辦公室外臺階上,和一個小弟在比劃著什麼。過了幾分鐘,樓下所有人都上了車,老鍾也上了自己皇冠的後座,然後四輛車先後開出了院子。
邱志暉從床上半坐起來問“下面怎麼了?”韋學文笑笑“沒事,老鍾辦業務去了。繼續睡”
早上八點,他們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