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木?”凌弈軒這才轉過身,示意屬下將木呈上來,垂眸瞧了瞧:“陰陽木乃邊洋邪木,放於枕下,可惑亂人心智。只是,要控制一個人,光有陰陽木可不行,還需取得那個人的生辰八字,扎紙人唸咒。我們莊裡,沒人有這個本事。”
他靜靜瞧著被脫得只剩裡衣的輕雪,再看看沉默不做聲的睿淵,突然道:“這裡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
“回爺,妲兒夫人一大早說身子不舒服,在房裡歇下了。”
“是嗎?”他聽罷,俊臉越來越沉靜,望回輕雪:“你說去她房裡搜搜可好?”
他竟然這樣故意問她!輕雪莞爾:“在場的人也不一定洗脫得了嫌疑,爺應該每個角落都去搜查一遍。”
“好,先搜,再來用刑。”他果然示意管事帶上幾個訓練有素的家奴去搜,再加上一句,“如果真有這個扎紙人的人,兩個一起罰。”
“……”她詫異看向他,與他犀利的視線對個正著,“我不想燒這裡。”
“但你還是燒了。”他的眸眯了一下。
片刻,管事帶著人回來了,手上捧了個燒得只剩一半的草人和四根做法用的紅線,“回爺,這是從妲兒夫人房裡搜出來的,小的們進去的時候,夫人正在火盆裡燒這些東西,這是沒來得及燒完的小人……”
“嗯。”凌弈軒淡淡看了一眼,唇角微微翹起:“將她們兩個一起吊在門上,直到燕子塢修葺完好!”
修葺完好?!他知道那需要多長時間嗎?輕雪聽得背部直冒冷汗,緊緊盯著這個動真格的男人:“凡事依理而行,方能服眾。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望爺能還妾身一個清白。”
“呵,本少主就是在依理而行。”男人劍眉斜飛,目光清朗,笑看她:“陰陽木確實是有人放於你的枕下,你是知道的,卻任那妲兒陷害,為什麼?因為你想將計就計毀掉這個燕子塢,順便報那三日寒之仇。你這個女人,不會任人欺負你的,我說的對嗎?”
她臉色微變:“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現在就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他笑,陡然厲呵:“吊起來!”
第四十章
丫鬟們不敢再慢吞吞,一把抓了虛弱的輕雪就胡亂扯她身上的中衣,兩個家奴則取了繩索套在廢墟門口,準備吊人。
“你們住手!”一旁的睿淵急了,眼見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要開始動粗,連忙一個箭步上前就將幾個丫鬟婢子推開了,然後用自己的身軀擋住眾人的視線,“你們要吊人,就先經過我這關。她是我師父,有我在,你們休想動她!”
“你讓開!”凌弈軒瞪他一眼。
“不讓!”睿淵在脫自己身上的外袍,給身後的輕雪披上,“嫂夫人根本不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四哥你不該這樣罰她,況且嫂夫人剛才受了煙嗆,這樣個吊法會出人命的!”
“你關心她?”睿淵越是急,凌弈軒的臉就越陰沉,冷冷盯著面前的兩人,突然道:“不罰她也可以,只要她能找個人代替受罪,我可以讓她回房養傷。”
“睿淵願意代替嫂夫人受罰!”睿淵立即介面。
輕雪詫異了一下,望著睿淵的背影:“此事與你無關!”這可不是開玩笑,他知不知道受罰的代價可能是丟性命,並不是空口兒戲!
“哈,好一個俠骨之士。”孰料,凌弈軒又改變主意了,冷笑道:“只可惜,這是本少主的家事,與一個外人毫無瓜葛。禮親王你且去大廳喝茶,等本少主解決好家醜,再來與你敘敘。”
“四哥!”睿淵不動,戒備的盯著他。
而這個時候,那妲兒也讓下人拖過來了,又是哭又是喊,在婢子手中使勁掙扎:“放火燒園的事不是我做的,那個小人是我家中病重的孃親,因為離得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