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很堅實的硬板,那硬板還在朝她移動,貼上她的臉,讓她被緊緊困在某個懷裡。
不是青寰。
她睜開眼睛,才發現那硬板是堵胸膛,雪白的褻衣,粗壯的胳膊。頭頂的帳子也變了顏色,還有這屋子裡的香味。
這不是她的房間!
“醒了?”沙啞性感的聲線響起,有隻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使她對上一雙幽黑的眸子,“青寰佔據了我的位子,所以,我們換個地方睡。”
她被困在他懷裡,下巴僵硬仰著,感受到他的唇貼了上來,細細的吻著,新生的鬍渣磨著她。
她想起睿淵的話來,艱難問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受傷的?”
他的動作立即停了,放開她,“被劍所傷,怎麼,你想為我醫治麼?”
“你的眼睛看不出來受了傷。”她笑了笑,實在很難將面前的他與十幾年前那個跪在雨裡哭的少年聯絡在一起。真的是他麼?
“那你看得出來我這裡也受了傷麼?”他指指他的胸口,黑眸帶笑,帶著冷笑。
“看不出來。”傷他的人又不是她,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她。
“……”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衣領,提起她,“服侍我。”
又是那妖魅的,只有在夜裡才出現的紫光。
“是……爺。”她爬到床下去。做這種事,只有身為解藥的那妲兒才會樂此不疲,她見到那眸子就想躲。
他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拽了回來,眸中陌生不帶感情,大掌又在撫mo她。這次,他似乎沒有耐心讓她適應,直接進入,沒有前戲。
她痛苦咬著唇,看著懸在身上馳騁的他,突然明白‘世上最好解藥’的意思。他這段時間頻繁的碰她,不帶任何感情的折磨,是因為,她跟那妲兒一樣,同為他的‘解藥’吧。
天,這個猜測讓她全身一陣發冷。
第五十五章
柳困花慵,杏青梅小,輕雪有了與京雲研究樂譜的興致。此時,兩人坐在青寰的園子裡,一人吹壎,一人弄笛。
由境生情,心中有情,意與情融,方能深得曲理。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泛開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們吹的不是‘有鳳來儀’的輾轉纏綿,而是將此曲轉化成一種歡快與愉悅,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曲終,京雲放下手中的壎,執起輕雪的左手:“你的手心是否被尖物刺穿過?”只見那白嫩的掌心,橫著一塊很明顯的凹痕。
輕雪收回手,淡笑道:“如果我們改為琴簫合奏,曲音是不是會更美妙?可惜。”
“其實笛和壎也有另一番情境。”京雲朝旁邊走了兩步,望著和丫鬟們在園子裡玩摸黑抓人的青寰,負手而立:“‘有鳳來儀’的最高境界,是奏樂此曲的男女心意相通,合為一體,他們可以以此曲陶冶性情,也可以用此曲殺人。而我和你,雖皆精通音律,卻停留在表層,只為樂曲。所以說,既然追求的是曲,那用什麼樂器都是無所謂的。”
“創作琴譜之人的本意就是琴和簫。”輕雪望著那修長筆直的背影,笑道:“你大哥曾也說過這話,而且他用簫吹過這首曲子。”
“我知道。”京雲沒有回頭,依舊那樣站著,“他在懷念一個人,而且,這首曲子正是他為那個女子而作。”
“鳳羽?”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嗯。”京雲轉過頭,朝她這邊走過來,看著她的眼睛:“他與鳳羽曾經深愛一場,那樣鶼蝶情深的,如今卻是敵人,你有沒有想過,花面婆為什麼要救你?”
“她認識我?”
“因為,鳳羽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姐,你明白嗎?”京雲沉痛看著她,重提那夜的話,“你現在就夾在大哥與嫂嫂中間,嫂嫂為了當年的鳳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