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回首,水眸中有著堅定:“不管你以後怎樣恨我,我都不會將你送到慕曦身邊。”
綦兒小眉毛一皺,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
“喲,小傢伙挺有個性的。”翩若在旁邊嬌聲大笑,一屁股在輕雪旁邊坐下,用肩撞了撞她,“小心防著點,小傢伙不會一下子接受你的,別像上次那樣,讓他拖到花樓……不過這次沒被換魂,算他命大,看他還敢不敢相信慕曦那女人……”
說到這裡,輕雪想到一個問題:“鬼醫石破天是如何知道我們來了這裡?剛才,你們是怎麼發現他?”
“我懷疑他是一路跟蹤我們過來的,不然,他怎麼知道綦兒出了事?”
而這邊,石破天奔出洞外幾個起躍,躍到了雁鳴山的山腳。只見,月涼如水,山林寂靜,卻有一支騎馬持劍的隊伍靜靜等在那裡。
“本王只讓你救綦兒,沒讓你收他為徒。”為首的墨衣男子冷道,高大的影在月光下裹上一層寒霜,暗夜裡,隱約可見那利眸裡的寒意,“別為難他們。”
石破天搖搖腦袋,躍到旁邊一棵矮樹上坐著,說道:“睿宗王,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嘛,當年我在戰場收屍,遭窮兵砍殺,差點喪命,是你救我於刀下,留下這條老命,所以今日為報答你,我才答應去救你兒子。不過接下來,我還要用追魂線追蹤你另一個兒子的所在,這就是兩碼事了……”
原本他石破天過得逍遙自在,不施人情,也不欠人情,一心一意鑽研他的毒藥與邪術,不料河邊走太多,溼了鞋,倒黴地成為那些殺怒眼窮兵的殺戮物件,又恰恰讓出城圍剿的睿宗王順便給救下,欠下了一個恩情。
不過,報恩歸報恩,他想收徒弟的事也是真的。
“王爺,鬼醫兄似乎在跟我們討價還價呢。”勒馬立在凌弈軒旁邊的霍廷鶴朗聲笑道,持著韁繩朝前走了幾步,望著矮樹方向,“趁符咒還未完全化去,我們抓緊時間追蹤騫兒的下落罷。其他的事,稍後再談。”
這原本就是一碼事,是這鬼醫太精算了些。
“不好,對方傳過來的資訊弱了很多,我們快追!”石破天這才從樹上跳下來,牽出系在樹上的千里馬,急速往京城方向飛奔,“他們可能也在取出凌子騫體內的符咒,避免讓人有跡可循!”
耍賴歸耍賴,答應人家的事還是要完成的。收徒的事,稍後再說。
凌弈軒勒著韁繩,回頭看了山上一眼,帶著部下匆匆離開山腳。
馬蹄聲聲,塵土飛揚,兩個時辰後,他們站在京城城西霧柳街。他勒著馬,在這條寂靜的大街上四處走動,但見石破天一會鑽入這條巷子,一會鑽入那條巷子,嘴裡不停嘀咕著‘三界六道,開我道門。乾坤易位,助我追魂’。
他知道,一定是對方在這條街上使了幻術,混淆他們的視聽,導致阻斷了石破天的追魂術。不過。他有一個新發現。
輕雪被鳳翥宮毀掉的醫館就在這條街上,本已無人居住,卻見屋簷牆頂歇滿貓頭鷹,陣似守衛。而西街的夜空不斷有飛鳥驚起,很是不尋常。想必,原因就出在這些夜鳥身上。
他下令讓暗衛慢慢往那醫院靠近,四人持劍躍進去,在不驚動那些貓頭鷹的情況下躍上屋頂,進入屋內。
而後果然不出一刻,他的暗衛抱著騫兒護著石破天從醫館內飛奔出來。
“幸虧來得及時,不然這孩子就被製成活死人,永遠死不了。”石破天大聲道,手上還拎著個血淋淋的人頭,“他這種製法還不如我的‘不死術’,這個妖道的人頭給我帶過去研究研究……”
凌弈軒沒理會他,薄唇緊抿,帶著孩子勒馬往回走,卻見一身白衣的擎蒼帶著花面婆和鳳翥宮專使站在後面,冷冷盯著他:“凌弈軒,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