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氣氛。
楚書雖然不太認得人,但也知道那老婦就是陸恬的母親,年輕人就是她的弟弟,抽菸的老大叔就是她的爸爸。一家子,除了陸恬的大姐沒到,其他的人都已經趕來了。
對於楚書的到來,那三人恍然未覺。只有站在邊角的張母被陸母的哭聲一激,又流下淚來,正拿紙巾擦眼淚,看見楚書來了,連忙拉她出去。
楚書跟著她走到頂樓,那裡僻靜無人,正是談話的好地段。
楚書看張母淚珠連連,顫著聲音說:“阿姨別哭了,死者不能復生,要節哀啊!”
張母擦了擦眼淚,啞著聲音問:“你怎麼來了?”
楚書說:“我聽時凝姐說了,就趕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句話,又激起張母的眼淚了,“這真是冤孽啊!這一兩個月來,她身子越發沉了,為方便照顧她,我叫小兩口過來陪我一起住。小兩口也聽我的話,就一起搬回來了。後來,瑞英工作忙,就好幾個星期沒在家住,只偶爾回來看一看她。誰知昨天早上她匆匆出門,我死活把她拉住,她不聽,非要出去,說要找瑞英問話。我看她面色不對,想著或是這小兩口又吵起來了,便勸了她幾句。她哪裡肯聽?我只好讓司機送她去瑞英那裡。”
說到這裡,張母已經泣不成聲。
楚書心想,瑞英哥說陸恬拿照片來質問他,說的就是那個時候吧。
張母哭了一會兒,又說:“如果我早知道,我死活都不讓她出門了,都是我的錯,沒把她勸住。”
楚書看她一包餐紙都用完了,忙把自己的也給了她。張母接過紙巾,擦了眼淚鼻涕,“也不知道瑞英跟她說了什麼,把她氣著了就跑了。瑞英急得什麼似的,打電話問我她有沒有回家,我跟他說了沒有。他把地方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她人!直到昨天下午,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她暈倒在馬路上,是救護車把她送到醫院的。我當然馬上就通知了瑞英,讓他趕去醫院,我也匆匆地趕了過來。”
怪不得那個時候她趕到張瑞英說的地方,張瑞英已經不在那裡了。這聽張母這麼一說,事情就對得上了。楚書心裡思忖著,一邊聽張母的說話:
“到了醫院,醫生說,孕婦動了胎氣,只能馬上引產。我問了醫生,還有一個多月才足月的,現在生會不會有危險?醫生又說了一堆醫學的術語,我哪裡聽得懂?只依稀知道,如果不立刻引產,不止小孩,連孕婦都有危險的。我跟瑞英匆匆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
“唉!”說到這裡,張母已經有氣無力的了,她嘆了嘆氣,又繼續說;“到了下半夜,好不容易孩子生下來了,誰知道陸恬她、她竟然大出血了。唉,這女人生小孩就像在鬼門關上走一遭。醫生搶救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能把她從鬼門關上搶救回來。她、她就這樣去了!唉,是我們張家沒有福氣,留不住這樣好的媳婦兒。”
聽到這裡,楚書心裡一陣心酸難受,也默默地滾下淚來。如果瑞英哥的事,沒有被陸恬發現,會不會就沒有現在這些事。她能平平安安地把小孩子生下來,即使是後來瑞英哥向她坦白,她也不會像這樣丟了性命。如果當初瑞英哥選擇直接坦白,讓她把孩子打掉,她現在應該還是活蹦亂跳的。
事到如今,大錯已經鑄成,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楚書擦了擦眼淚,勸了幾句叫張母不要過於悲痛的話,又問:“瑞英哥呢?怎麼不見他?”
張母嘆息了聲:“唉,他聽到陸恬救不回來的時候,激動了一陣,後來就暈過去了。現在,也在病房裡躺著呢。”又拉著楚書的手,“楚書,你和他終歸是年輕人,他素來又把你當妹妹,說話也能說到一起去。等他醒過來,你就去勸勸他吧。”
楚書忙答應著,跟張母下了樓,去到張瑞英的病房,裡面卻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