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川雷武依然默不作聲,但他聽出她的話裡透露了仍然想下山的念頭,這也讓他起了防備之心。
“我跟你說,我現在要開始叛逆,你不要我做的事,我偏要做!我才不管什麼危險不危險,反正賤命一條,拿去、拿去……”
“不准你這麼說!”他停住車子,緊張地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雖然知道她是在胡言亂語,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她迎上他深邃的眼,嘲諷地問:“你有什麼資格不準?”
他啞口無言,知道自己的確沒有資格限制她的行動。
夙川雷武轉過頭,發洩似的用力踩下油門。
房依香見狀,冷笑了聲,繼續喝著酒。
一個人在山林小屋前獨飲是寂寞的,房依香躺在草地上瞪著星空,感覺淚水浸溼了她的雙眸,她用力的揉著雙眼,不想讓眼前的星空變得模糊,但卻渾然未覺夙川雷武靠近了她的身邊。
見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夙川雷武心疼不已,其實他的怒氣早已在帶她離開醫院時便已消失殆盡。
沉默,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傷害她的人是他,他該怎麼安慰她?
看見她腳邊的空罐增加了許多,他輕嘆了聲,輕柔地道:“別喝了,回房去。”
“我不要……”她的聲音粗嗄,手抓著酒,又喝了一大口。“我沒必要聽你的,夙川雷武先生,你還是自己回去好好養傷,然後才能儘快趕我走!”
他早已決定要傷害她,讓她離他遠遠的,可是他為什麼又會覺得心痛?
“別喝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喝。
“幹你屁事!”房依香粗魯地吼了回去。也許是酒精作祟,她覺得身體直髮熱,口氣也越來越差。
“依香!”直覺她的不對勁,他搶下她手中的酒,“你醉了!”
“我醉不醉關你什麼事?”房依香將心中的不滿傾吐而出:“反正你只是順便關心我而已,我告訴你,不用你關心,我好得很!”
“我這麼做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她胡亂地吼著:“你以為我可以這麼隨便就喜歡一個人嗎?你知道方資昌那個混蛋從來沒有給過我這種彷徨不安的感覺嗎?為什麼喜歡一個人要這麼辛苦?”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步履蹣跚地往前走,突然,腳底一滑,硬生生的跌了一跤。
“依香……”她的告白讓他震驚萬分,他不知道她對這份感情這麼認真,他以為她只是遊戲人間、水性楊花,沒想到她竟如此認真。
“走開啦!”她揮開他伸來的手,不想接受他像施捨般的幫助。
“依香,你連路都走不穩了。”
“反正不用你管!”
她說完才想起身,腳底又是一滑。
這一次,她跌入他的懷裡,他的溫暖讓她有些陶然,當她想起要掙脫時,他已將她抱了起來。
“喂!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抱我?又憑什麼管我?放我下來啦!”
“跟著我有什麼好?”她的執著讓他感動,可是,他不願意她跟著他冒險。他的身份特殊、背景複雜,身上又負有特殊的使命,他真的不希望她因他而受到傷害。
為何她就是不懂呢?
“哪裡不好?”她反問:“兩情相悅不對嗎?互相扶持不好嗎?”
“聽著!”
他深吸了口氣,仿若下定了決心地將她放在床上,拂過她額前的發,解釋道:“日本第一大黑幫闇鷹流是我身處的組織,我是個聽命行事、隨時可能喪命的下忍者統領,就算少了這個身份,我的職業也是必須出生入死的警察,是個隨時都處於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