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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但住在大房子裡,無敵小快手和她哥都有了令人羨慕的白領收入,她們家裡依然混亂不已。

任逍遙的媽忽然愛美起來,比她還積極地搽口紅,每天早打劍晚跳舞。任逍遙喜歡老人端莊,運動專案最好是太極拳。小區前面集結著拆遷後搬至此處的老太太們,一片寒光閃閃,都跟妖婆似的。吃完晚飯,逍遙媽一抹嘴,急急地跑到立交橋下的空場子裡,學跳交誼舞。有次我們路過立交橋下,看見汽車租賃的場地旁邊,集中著中年以上的這群舞迷。他們中的高手或初學者,煞有介事地獨自旋轉,一隻手臂高高揚起,另一隻,輕挽空氣中虛擬舞伴的腰肢。我們看到了逍遙媽提到的那位中年寡婦,永遠穿著像跳西班牙舞那樣鋪張的裙子,轉圈時掃蕩一片。我也看到了逍遙媽。任逍遙和她的母親長得非常非常像,完全是個翻版——就是說到她這輩,在原有的不良基礎上,任逍遙並無什麼提高和進展。逍遙媽正和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苦練探戈。不知道是初學還是天賦欠佳,逍遙媽小心翼翼,活像探雷的工兵,隨著老頭子嘴裡“嘟嘟”的口頭音樂伴奏,斜斜伸出她的一隻腳。她媽忙得滴溜轉,哪裡有時間收拾屋子。逍遙媽保持的優良品德就是什麼都捨不得扔。當季的與過季的衣服都堆在床頭和凳子上,五斗櫥的每個抽屜都塞滿破了小洞卻不捨得扔掉的絲襪。

任逍遙媽的節儉,似乎也在佐證她物質條件受到限制的青春時光。無敵小快手任逍遙憑自己的智力和能力吃飯,她不佔別人便宜,也不被別人佔便宜,從來收付兩訖。

想起有一次任逍遙半夜給劇組開說明會,我們看到茶几上擺了半箱盒裝牛奶,也沒問,拿起來就咂咂地喝。任逍遙突然停下話題,轉臉對劇務說:“這箱牛奶還是我自己掏錢買的呢。”我煩她半夜開會,還損了她兩句:“大家注意,不要再隨便喝了,這是任逍遙小姐個人的奶。”任逍遙不高興,因為她在這方面確實弱項。不像我們劇務,一直被建議去做牛奶廣告,她是一個天然的穿E型罩杯的女性,在靠吃冬貯大白菜長大的六十年代孩子中脫穎而出——她做牛奶廣告,給人一種鮮明的借喻效果。任逍遙呢,不像個在胸懷方面能有所奉獻的人。

第六章

無敵小快手任逍遙(5)

說到這兒,我順便講講劇組裡的另一個劇務。任逍遙比較正常,她不摳門,也不慷慨。而那位,姓平,我們管他叫平總管,那才真是百裡挑一的吝嗇鬼。新鮮,我沒見過這麼漫畫狀態的人,原來吝嗇和經濟基礎之間的關係也沒那麼緊密。平總管雖說談不上富裕,可實在不至於像他表現出來的奪泥燕口,削鐵針頭。

平總管長了一張彷彿被平底鍋襲擊過的出奇的扁臉。平總管的姐姐大學畢業留京,在政府機關做公務員。平總管從山東臨沂辭了中學老師的職位出來,先是向姐姐借住了她已經不住的一間宿舍。那棟樓是八十年代初建的,外觀殘舊,樓板極薄,隔壁的拌嘴聲不絕於耳。平總管也有了額外收穫,樓上的夫妻一雲雨他似乎就得跟著共振,屬於吃不著肉、幹聞味兒的。“那時候,我的家屬還沒來北京。”平總管向我們訴苦時說道。我頂受不了他說“家屬”,這個詞兒經他一說,好像是跟家畜、家禽同級的。豈止家屬這個詞,剛來北京時,他是那笨得特別搞笑的人,據說經常口誤,吃飯要餐巾紙,他隔著幾桌大喊:“小姐,給我們來兩包衛生巾。”他還把飲料單上的“初吻奶茶”看成“初夜奶茶”,什麼眼神呀。

後來平總管本事挺大,把家屬接來了北京。一咬牙,買了東郊的一套三居室。為了這一百出頭的平方米,他欠下一筆債務,包括他姐的。“剛搬進去,心理負擔重啊,每天早晨一睜開眼,就想著那麼多錢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啊!”平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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