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會的幻術,而我是學自他?
這是誰的夢,答案呼之欲出。
不能不說,師公這個辦法是眼下最有效率的一條路。
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異。
好象我們現在是偷偷摸進別人家中的小賊。
不,比那還要邪惡些。
小賊摸進別人家裡是為了偷盜財物。
我們潛進白宛的夢裡,是為了找到她心中深深埋藏的秘密。
我們站在一片荒野地裡,前頭靠山腳有稀稀落落的幾戶人家,天快要黑了,狗在遠處狂吠。野鳥成群地從頭頂掠過,沒入樹林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
師公沒說話,只拉著我朝前走。荒草快把小徑淹沒了,野地裡有幾個小小的身影,蹲在那裡。
有一個站起身來,一手裡提著草筐,另一隻手裡攥著野菜。其他人也66續續起身向回走。忽然有幾個孩子不約而同地朝著一個衝過去,推推搡搡地,搶過那個孩子裝野菜的草筐,一鬨而散。他們的噪音有些怪,遠遠聽著他們在鬨笑:“醜八怪,醜八怪,快回家找你母親去吧!”
野地裡只剩下那個孩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揀起被踩了幾腳的空草筐,慢慢朝著村子的方向往回走。
師公拉了我一把,跟在她的身後。
“這是白宛?”
師公唔了一聲。
前面的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們的方向。
我知道她什麼也看不到,可是卻本能地朝師公身後閃避。
暮色中她的臉一片晦暗不明,我運足目力去看,依稀記得這就是那夜香班船上見過的小孩。
她沒有看到什麼,轉過頭來,身體微微弓著,慢慢再向前走。
她進的那棟屋子同村裡其他屋子離得遠,屋裡沒有點燈,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屋裡傳出女人尖利地叫罵聲。
要不是親耳聽到,真難以想象,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的親生骨肉抱有那麼大的恨意,而這些憎恨,絕望,殘忍的情緒,都變成了一串又一串連線不斷的汙言穢語,象暴雨一樣傾洩出來。
即使我們只是在夢境中,那些滔滔不絕的髒話和辱罵也尖利得象是可以撕碎耳膜。
那破屋的門忽然又開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