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敢架,豈不是吃了熊心豹膽麼?”
龔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碗碟碰跳起老高,桌子一隻角,登時被他拍得粉碎,狠狠地說:“這一次真是陰溝裡翻了船了,李七這雜種硬說打聽清楚,這些東西是一個京官退任,路經此地,要帶回江南家鄉去的積蓄,少說也值數十萬根子,咱師父千囑萬囑,最好是能人財兩劫,這是多要緊的事,咱早就想到,像這種撈飽了回鄉的主兒,那能不請個把兩個能手保鏢的,再加上九華山那些對頭,更沒有一個軟的,偏那雜種說沒有,誰知才一伸手,就被幾個初出道的雛兒截住,要不是咱兩條鐵臂硬,現在哪還能坐在這兒吃喝咧。”
陳老闆眼睜得大大地一問道:“那幾個雛兒都是些什麼人物,這等扎手?”
龔彪道:“誰知道他孃的是些什麼東西,反正是二男一女,臉蛋嫩的,最多也不過十八九歲。”
正說著,突的外面又是一聲衣袂飄風的聲響,接著由視窗又竄進一個人來,這人一身皮包骨頭,又瘦又小,鷹鼻鼠目,兩耳招風,左臉上斜斜一條血槽,還正泊泊淌著鮮血,那小子一隻手撫在傷口,一隻手上提了一柄厚背鬼頭刀,才一進房,就嚷道:“師父,你老人家倒先在這兒樂上啦,事還沒完呢,叫我好一頓跑。”
龔彪“呸”的向他吐了一口唾沫,罵道:“賊孃的不中用的東西,幾個雛兒也打發不了,還有臉來見咱呢!”
飛鼠李七卻不服氣,叫道:“師父,你以為東西到了手,就沒事兒啦嗎?人家三個點兒,只怕跟著就要追到了。”
龔彪聽了,陡地一聲虎吼,推開懷裡的阮氏,跳起來喝道:“賊娘養的,這話是真的假的?”
李七方答得一句:“怎麼不真……”
突見龔彪兩眼一轉,暴喝道:“小輩們真是不畏死麼?”
只見他大袖一擺,兩腳一頓,“刷”的一聲從視窗穿射而出,李七也覺得事出蹊蹺,一顫手中鬼頭刀,“燕子穿簾”也接著出了窗子,只有阮氏和陳老闆兩個人嚇得直鑽床腳,渾身哆嗦,連地上那一大包金珠寶物也顧不得拾取了。
鐵臂金剛龔彪晃身出屋,放眼看時,屋外天並中已並肩站著二男一女三個俊秀的少年,每人手中都是明晃晃一口長劍,其中一人較大的約有十八九歲,白淨淨的面孔,隆鼻方腮。
另一個劍眉星目,胖胖身材滿臉秀氣,而那個少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更是長得黛眉如春,鳳眼似畫,櫻唇貝齒,婀娜多姿。這三人全是一色青衣動裝,恍如玉樹臨風,嫦娥下凡,叫人走了好生心愛。
龔彪望著那小妞兒,一伸脖子,嚥了一口饞涎,連怒火也自動熄了不少,沉聲道:“你們這幾個小輩,人不多大,他孃的膽子倒不小,竟然跟到這兒來了,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你可怨不得咱鐵臂金剛要下殺手啦!”
那女郎見他這樣自吹自擂,首先忍俊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嬌聲說道:“姓襲的,你先別吹了,要有什麼殺手絕招,方才在大路上為什麼不抖出來,倒夾著尾巴跑得那麼快呢?
你當我們被你那寶貝徒弟絆住了,就能偷得財物,逃到這兒來享樂了麼,告訴你吧,趁早別做夢啦!”
龔彪聽她那一陣婉轉鶯聲,真如黃鶯出谷,空山鳥語,忍不住心裡一蕩,忙笑道:“唉喲,咱的小心肝,咱可不是打不過你,咱是怕出手重了,擰了你的楊柳腰咧!”
他本想還多吃幾句豆腐,旁邊那位劍眉星目少年早已暴怒,喝道:“無恥賊徒,死到臨頭,尚敢逞口舌輕薄嗎?”
語音一落,已自發動,劍身一轉一圈,左手一領劍訣,“玉女投梭”一劍刺向咽喉。龔彪武功原非弱者,見那少年劍尖顫動,寒氣逼人,就知道這小子必有精湛技藝,不敢怠慢,身形滴溜溜一轉,業已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