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準則將“犯罪過程”供認不諱。從她如何進宮,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皇上離開前的一幕都交代了,不過關於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感情的問題,她是守口如瓶,因為她也不搞不清那種感覺算是愛情還是感動。
席子恆幾乎聽傻了眼,吱吱的經歷簡直可以用一部傳奇去概括,他無論如何也未想到,居然是吱吱強行把皇上帶出宮,皇上非但未治罪,還對他們父女倆器重有加。而這一步步走來,證明皇上對吱吱的感情,絕非一時興趣。他不想看得這般清楚,一點都不想。
“那你為何不與皇上回宮……”
“因為我要陪著哥,皇上有得是人伺候,不會感到孤獨,所以……”葉思蕊話未說完,席子恆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他承認自己是孤獨的,不過,別再說下去了,好似一種被施捨的感覺。因為父女之間的芥蒂,因為這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他能得到的感情,永遠是親情。
“吱吱,你會離開我嗎?”
葉思蕊吸了吸鼻子,她能感到席子恆身體傳來劇烈地顫抖,那種不安的情緒傳遞到她心裡,也許她曾經遲疑過,但只是短暫的一瞬,她怎可能丟下大哥,不可能,永遠都不會。
“哥,我早就決定,不會離開你,除非哥討厭我了,讓我走得遠遠的……”
席子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心有慼慼焉,他能感受到吱吱發自內心的話語,更無絲毫敷衍之意,那他就放心,徹底放心了,即便只能當父女,他也認了……
第一年
葉思蕊與席子恆一路南下,各城各鎮逐一徹查官員作風與能力。席子恆整理好一部分資料後,便請密探送往皇宮,期間一來二去與皇上書信不少,但二人都未提及關於吱吱的半個字。
葉思蕊正如她所承諾的,陪伴在席子恆左右,他們的生活恢復以往的平靜,不過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席子恆雖未對外人明說吱吱的身份,但他們彼此的稱呼已從父女轉為兄妹。
各地官員則心照不宣地認為,席子恆與吱吱是夫妻關係。席子恆為保護吱吱的名節,也是一筆帶過。
正因她行動不便,席子恆決定暫時擱置工作,等吱吱生產後再趕路。他們住在祁修年事先安排的宅院裡,不論到哪處城鎮,只要推開院子門,肯定有幾個傭人伺候著,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而每每此時,都會勾起葉思蕊對祁修年的想念。她只是不說不問,但知道席子恆與祁修年有密切的書信往來,所以他們走到哪,祁修年自會了如指掌。
不過在南方生產有一點特好,冬天也不會太冷,孕婦和孩子都可以少受些罪。
葉思蕊一手託著後腰,一手搭在席子恆手臂上,腆著大肚子在院中緩慢踱步。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哥,我不想溜達了啊,好睏。”
“再走一圈,接生婆交代了,懷孕之人要時常走動走動,否則生產時更痛苦。”席子恆順了順她發簾,吱吱還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孔,一轉眼卻要當娘了。
葉思蕊依偎在席子恆肩頭,將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基本屬於拖行前進:“還不生,還不生,小傢伙一個勁兒踢我,我越罵她/他就越使勁踢,就跟能聽懂似地……”她終於體會到當一個母親事件多不容易的事,如果孩子日後敢不孝順,她真會打死那個不孝子!
“哦?能聽懂麼?”席子恆駐足一怔,隨後讓葉思蕊坐在藤椅上,自顧自搬過一個小板凳放在她圓鼓鼓的肚子前。葉思蕊不知他想幹嘛,自顧自仰靠在藤椅上休息。
席子恆輕摸了摸葉思蕊的肚皮,輕聲細語道:“你娘脾氣不大好,日後我會照顧你,乖孩子,你知曉我是誰麼?……”
葉思蕊看向席子恆認真的表情,似乎正等著孩子回答,她翻個大白眼:“哥你別鬧了,你要是能聽見孩子說話,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