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蕊身邊亂轉。
菜過五味酒過三旬,這天也漸漸黑了,眼見幾個時辰過去了,葉思蕊愣是沒從窯。姐口中打探出半點有價值的資訊。何況她也不能問得太明顯,否則會引起他人懷疑,而窯。姐大多就說翠紅死得如何慘,假惺惺地嘆息幾聲,具體屍體存放在哪卻隻字不提。對於席子恆如何殺人之事答非所問,那說明蹊蹺就更多了,顯然是有人已事先“交代”過了。
葉思蕊一無所獲,只得氣哼哼地喝悶酒,時間耽誤不起,她必須儘快打入敵人內部調查真相,否則席子恆只有死路一條。最可氣的是,席子恆居然傻乎乎的認罪伏法了,人肯定不是他殺的,他為什麼要認罪呢?
……
葉思蕊帶著三分醉意,晃晃悠悠走出紅仙樓,雖她沒點姑娘伺候,但給了五十兩花酒錢,老鴇子自然歡喜得合不攏嘴,目送了好一陣子才捨得離去。
祁修年也是沉穩的個性,愣是在涼茶鋪裡等了幾個時辰,順便聽了聽四面八方傳來的訊息。原來死者翠紅貌美如花,生前曾被一位外地來的商人看中,商人四十來歲,做珠寶生意賺了不少銀子,有意替翠紅贖身取回家做妾,可還未來得及贖人,翠紅便死在紅仙樓裡。富商得知人死了,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祁修年早就見吱吱走出青樓,可她遲遲不向自己這邊走回,又好似在與一壯年男子交涉著何事。男子點點頭,隨後跟著吱吱路過他身旁。
葉思蕊在路過祁修年身旁時眨了下眼,祁修年見狀也沒吱聲,悄聲無息地跟在他二人身後十尺之外。
葉思蕊借撩頭簾的動作回眸看了祁修年一眼,祁修年則放慢腳步走到路旁看擺攤的玩偶。葉思蕊斜唇一笑,這小子還挺機靈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她的目的,皇上就是皇上啊。
“還有多遠?”壯年男子一看扮相就是道上混的,說話粗聲粗氣。
“快到了。”葉思蕊故意打了個酒嗝吹在男子鼻子上,證明自己喝多了才一時犯糊塗要賣了親妹子。葉思蕊獰笑一聲,鬼祟地朝人販子搓了搓手指:“到了地方你可別忘了先給銀子,這事當哥的,可不好出面,嘿嘿……”
壯年男子不屑一哼:“放心,只要貨色好,一文錢都少不了你的。”他大刀闊斧走出幾步,又道:“要說兄弟我做人就夠不講究的了,今日聽老兄一番話算是長了見識,老兄連親妹子都打算賣了換酒錢,夠狠,哈哈!”
葉思蕊不以為然冷笑,故作神秘地靠在人販子耳際:“這算啥啊,實不相瞞,兄弟我共有三個妹子,大妹二妹早就讓兄弟我給賣了,當初又哭又鬧說當哥的沒人性,這會兒呢,都成了青樓紅牌,錦衣玉食樂不思蜀喲……”
人販子一怔:“好小子,如此說來你妹子都是美人兒嘍?”
葉思蕊拍拍胸口:“那是,您看兄弟我長得多白淨,親妹子能差得了嗎?”
人販子這才仔細看了葉思蕊一眼,隨之爽朗大笑:“別說,你還真生了一幅娘們相兒。”
葉思蕊不在意地跟著大笑,不要臉的人都這樣,越是被損越感到得意,為了銀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跟人販子商量好了——“親妹子”一走出客棧便套上麻袋抓走,酒鬼哥哥收了銀子就不露面了。話說葉思蕊讓人販子看自己一眼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看清人,別抓錯。
當葉思蕊走入一家客棧門前時,交代人販子去衚衕裡藏著,她會叫“親妹子”去衚衕口的包子鋪買晚飯,妹子身著粉紅色碎花粗布衣裙。她“周密”的安排抓捕方案,徹底為人販子創造最佳的抓人時機。
人販子看酒鬼哥哥身材矮小,神色唯唯諾諾,量這酒鬼也不敢耍花樣,所以人販子爽快地將預付的五兩銀子塞進葉思蕊手心裡。這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事成之後,再付給葉思蕊五兩,演戲要演全套,葉思蕊可一點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