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偶爾怎麼瘋,骨子裡,還是那麼個高傲執拗的人。他這樣放下身段低聲下氣的,也無非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相處得那麼克己陌生。
所以,相黎不回應,但是,哪怕是不耐煩的表情,她也沒露出過一絲。就如那晚一樣,她怕傷了陳雋。
相黎不知道陳雋對她的親暱有幾分是真,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住沒住進這個相處最近、夜夜共枕的人;但是,有一點,相黎知道得很清楚——那就是,她不想傷害陳雋。即使一切都是假的,如姜漓那持續了幾年的執著一樣可能只是騙局,她也不想傷害他。
有人肯花心思對她好,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別有所圖,她也心存感激的收下。
當然,有心防不回應也是她的態度。
相黎本來就刻意與人保持著距離,對姜漓放開一切,卻得到了那樣一個不明不白的結果。她雖不恨,心卻沒有辦法再開啟。
不過,相黎珍惜著與陳雋相處的這份自在自如的感覺。與愛無關,似乎也不是友情,親情也談不上。可是,與陳雋相處很輕鬆、很自在是事實。
相黎又跟以往一樣,沒有再回應陳雋,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閉目養神。
陳雋在相黎閉上眼睛之後,也收起了他臉上的深情,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掛著一絲落寞和無奈。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陳雋確定他愛上相黎了,不同於對姜漓的愛,這份愛沒有那麼濃烈,沒有那麼無求反而充滿了佔有慾,想時時刻刻都與相黎在一起。
但是,相黎對他的態度,雖不說敷衍,卻也絕對保持著距離。但同時,卻也不會開口制止他。
新婚那段時間的經歷,讓陳雋確信,相黎與他是契合的。不管是在xing上,還是在日常相處上。
可是,他沒有辦法再往前進一步,即使他放下了自己的倨傲對她溫言軟語,也不行。毋寧說,是反效果。
陳雋知道現在恢復他們新婚的那種相處方式不是不可能,這一個多月相處,相黎雖沒有對他放下心防,卻對他放鬆了下來。
可是,比起新婚的那種相處方式,陳雋想更進一步。
姜漓那一次,因為太年輕,又因為對方是姜漓(同性而且是一生要效忠的主上),陳雋在發現自己感情的那一刻,沒有好好面對,失去了姜漓對他的信任與幼時的那種赤誠的情義。
這一次,陳雋不想逃避,即使對手是姜漓。
兩人到了書院,陳雋總算恢復了正常,可是,相黎想與姜澈單獨談談,陳雋卻以自己對書院不熟悉為由,堅持跟相黎一起進了姜澈的書房。
因為有陳雋在,姜澈也沒有問出相黎冊封公主的事。
相黎把她這段時間連夜寫好的科技進步史拿給姜澈道:“我憑著記憶寫的,你看看,還有什麼補充修改的地方。插圖是陳大人畫得,但是,陳大人用的是國畫的技法,你看看,要是覺得不能用就自己畫一下吧。
本來,我答應你要跟你一起在書院努力教科技進步史的。可是,過兩天,我要去江南一趟,如果我在下學期開學之前能趕回來,就在書院任教;如果我趕不回來的話,你就把思想史給別人教,自己教科技進步史吧。”
姜澈接過相黎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看了眼陳雋道:“怎麼突然想起要去江南?是陳大人要去嗎?”
“不是,我自己想去。待會兒,我跟戚公子商量一下,他如果同意的話,我想讓他一起去。”相黎說著,看了眼陳雋,見他沒什麼反應,遲疑了片刻接著道:“陳大人說觀星臺預測今年可能有百年一遇的洪水。我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天文學的程度,但是,這種事,應該也不會隨便亂說。所以,我想和先生、戚公子去江南,沒有洪水最好,就當是去旅遊了;如果有的話,萬一洪水之後發生疫病的話,我們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