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走了。
塗山秀秀氣悶,笑得那麼嫌棄是什麼意思,她還配不上他了不成!
塗山奉剛走到東行身邊,天邊忽然飄來了祥雲,生氣迎面撲來,整個青丘都好似煥發出了生機,狐仙們頓感舒暢,紛紛仰頭望去,雲頭落下,當先走下一位天衣緲緲、身姿綽約的神女,身後還跟著一人,窮奇在最後,一落地就撲進小狐狸堆裡去了。
塗山奉鬆了口氣:“種神可算到了。”
東行立即小跑了過去,視線在風衷身上掃來掃去:“斬鄂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風衷朝身後看了一眼,東行看過去,她身後跟著的人一直彆著臉望著別處,好似很迴避別人的視線,身上穿著與斬鄂一模一樣的布衣,卻要寬鬆許多。
她根本沒在意,轉頭找了一圈,沒找到斬鄂,愈發心急:“斬鄂到底去哪兒了?”
風衷只好把身後的人給推了過來:“喏。”
那人終於轉過了頭來,嘆了口氣,聲音溫和道:“我就是斬鄂,不過據說現在叫軒卿。”
東行吃驚地看著他,這分明是個秀致的少年郎,除了衣裳之外,根本與斬鄂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不可能,你才不是斬鄂。”
“我真的是。”軒卿左右看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
東行的臉色忽然變了:“連我們小時候的事都知道,你真的是……”她臉色發白,像是迴避一般,接連退開了好幾步。
塗山奉扶了她一下:“你現在相信他不是普通人了吧?”
東行看著軒卿那張臉,完全無法聯絡到斬鄂身上,甚至連神韻也半分找不到他的影子,忽然就陷入了茫然,看著他像是在看個陌生人,自認對他如數家珍的瞭解倏然間蕩然無存。
既明從屋裡跑了出來,一頭撲進了風衷懷裡,風衷抱住他,將他往軒卿身前送了送,他摟著風衷的脖子看著斬鄂,小臉上滿是疑惑,許久才靠氣息辨別出來,張開手臂撲了過去。
軒卿接過他,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誰都認不出我了呢。”
風衷笑了笑,朝東行看了一眼,她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塗山秀秀心虛地沒露面,塗山奉也沒管她,請風衷和軒卿先去落腳休息。
塗山族倒是還保留著凡人們當初嚴密的規矩,婚前男女雙方最好不要見面,所以塗山奉特地給他們分開安排了住處。
頂著軒卿樣貌的畢竟是斬鄂,到底還是覺得彆扭,不願意多見人,晚飯也只是在屋裡吃的。
風衷在自己的屋子裡,既明此刻就在他身邊,趴在桌邊看著他。
軒卿停下筷子,溫文笑道:“看什麼呢?”
既明忽然站起身來:“我與父親一樣。”聽他語氣,分外自豪,而後周身金芒一閃,唰唰唰身體裡閃出了四個小傢伙來,樣貌不同,卻都是粉嫩可愛的小娃娃,笑鬧成一團。
除了既明之外,有一個看起來與他現在這張臉很像;還有個黛色頭髮,生來身量高挑一些;另一個眉眼深邃,在旁邊不大搭理人;最稀奇是居然還有個銀頭髮的,與塗山族人長得十分想象,樣貌標緻得好似小姑娘。
軒卿吃驚地掃了一圈,手裡的筷子“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都沒察覺。
旁邊忽然傳出道聲音:“他們是不同分。身的精血傳承下來的,所以外在樣貌會有偏差,但內裡的元神之力卻一樣,所以其實是同一人,與你當初一樣。”
軒卿恍然大悟,忽然聽出這是風衷的聲音,轉了轉頭,沒見到她人,奇怪道:“你躲著做什麼?”
風衷哼了一聲:“塗山奉要守凡人的老規矩,我有什麼辦法,不是說成婚前不能見面。”
“那你這樣不還是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