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走了。”
“別!”軒卿不禁站了起來,眉心微蹙,焦急時也一副溫文模樣,半分看不出此時身體裡的是斬鄂,多重身的分。身永遠是獨立鮮明的。
既明笑嘻嘻地撲去了一邊,憑空抱住了什麼,軒卿便知道風衷身在那邊,趕緊走過去,伸手過去,被她接住握在了手裡。
“塗山奉與我說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明日便能成婚,你早些睡吧,明早還得忙呢。”
“明天就成婚?”軒卿皺著眉,似不大樂意:“這也太急了。”
風衷的聲音聽來有些洩氣:“我還道你現在是願意的,原來還是不願。”她鬆開他的手,牽著既明出了門。
軒卿連忙追出門去,已經不見了她蹤影,反倒比她更洩氣了。
風衷將既明帶回屋裡沒多久他就睡著了,剛將他放去床上躺下,忽然感覺到門外有人影晃動,還以為是軒卿來了,心裡還有些不快,也不樂意見,就當作沒看到。
屋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外面傳來的卻是東行的聲音:“種神,可否一見?”
風衷怔了怔,起身出門,果然見她在月色下徘徊,窮奇就趴在門邊盯著她瞧。
“有什麼事麼?”風衷走過去,龍桑杖中神光亮起,照著東行臉上猶豫的神色和通紅的眼眶。
她捏著衣角問:“斬鄂以後都會是這模樣了嗎?”
風衷搖頭:“原本他就不止一副面貌,只是暫時無法掌控才會這樣。”
東行咬了咬唇:“那你到底喜歡他哪張樣貌,把斬鄂分出來行不行?他既然有那麼多面貌,你非要連身為凡人的斬鄂也佔著嗎?神仙也如此貪心?”
風衷緊緊蹙起眉心:“不行,別的都可以讓你,唯獨他不行。”
未等東行開口,她便轉身回了屋裡,重重地合上門。
東行說的沒錯,她是貪心了。不知為何,登仙后恢復了神力,她的心性卻反倒比以往越來越像凡人了。
東行的腳步聲離去了,她走去床榻上躺下,沒多久,忽然聽到了視窗傳來輕輕的聲響,好似有誰在翻窗而入。
她嗅到了氣息便背過了身去。
“睡了?”軒卿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在身後響起。
風衷不理睬他。
他挨著床沿坐下,居然靠著她躺了下來,從背後攬住了她。
風衷這才動了一下:“不是說了不能見面的麼,你跑來做什麼?”
“我們湯谷沒這麼多規矩。”他反而抱緊了些,湊在她耳邊道:“我不是不願成婚,只是……”他抓著風衷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不想用這模樣跟你成婚,看起來不是我。”
風衷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了。畢竟這軀體裡的是斬鄂,沒有像以前曦光那樣對多重身習以為常,還是會分彼此。
“沒見過這麼會跟自己較勁的。”她哼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
軒卿的聲音壓得很低,難掩其中的不可思議:“難道你就不在意嗎?”
“原本誰也不可能只有一個模樣,在我看來這五個身份都只是你不同的面貌罷了,既然都是你,我為何要在意呢?”
神仙果然比凡人超然的多。軒卿收手仰面一躺,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
風衷忽然想起什麼,他不想此時成婚莫非還有別的原因?
她悄悄凝起生氣在指尖,注在他身上,不出片刻身側的人便睡著了。
她這才轉過身去看他,指尖聚集著生氣,點在他胸膛,一寸一寸往下移動,生氣隨之在他周身遊走起來。
軒卿似乎覺得舒暢,輕輕哼了一聲。
漸漸那股生氣移到了腰下,他的低哼忽然變了意味,猛地驚醒過來,一手捂住身下,往床邊退了退,錯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