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溶面色微變,迅疾走到永興帝跟前跪倒謝罪:“大皇兄,此次入魏境前後,臣弟的確有擅專之處,請皇兄責罰。”
“責罰?”永興帝喟嘆,浮腫的眼袋更顯青黯:“三弟,你雖不居功請賞,但齊軍大勝,除了蕭彥,便是你居功至偉,朕並不糊塗,哪會看不出?”
瓊枝秀,幾曾識干戈(十)
蕭寶溶垂首,低覆的濃睫弧度柔軟,將面龐襯得愈發溫潤秀雅,瑩澈如玉。他字斟句酌地緩緩說道:“臣弟不敢居功,只願能與以往一般,伴著阿墨逍遙度日,與世無爭。……自然臣弟也不希望再有事端,讓臣弟與阿墨不寧。”
永興帝雙眼微咪,將蕭寶溶一打量,旋即輕笑:“到了今日,大約也無人再能讓你和阿墨不寧了吧?吳德倒也罷了,吳鑫兩朝宰輔,雖是驕縱了些,但要說他通敵賣國……朕還是不信。他便是投到北魏去,一個南人,拓跋軻能給他多大的官做?了不得,封個有名無實的王侯,哪會有在大齊這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何況他已這等老邁……三弟,你覺得呢?”
永興帝果然不糊塗。
蕭寶溶雖然從未出面,永興帝還是能看出那些朝臣敢齊心對付吳家,背後有著他支援,至少,是縱容。時局正亂,連手掌軍權的蕭彥站在吳鑫的對立面,宣告他對吳相籠絡的毫不領情,永興帝雖想赦免吳鑫,也不敢輕易行事了。
蕭寶溶眉眼寧靜,唇角微微一彎,答道:“皇兄言之有理。不過空穴來風,豈是無因?吳相貪財納賄,結黨營私也是證據確鑿。皇兄念其昔年輔助有功,何妨寬大處理?皇后娘娘這般紆尊降貴,無非怕吳相偌大年紀遭那抄家滅族之禍罷了,大約也不會指望經了這麼一場風波,吳相還能穩居相位,翻雲覆雨吧?”
他這口氣,明擺著只要吳鑫給罷了相,便不打算追究了。可吳家勢力若不根除,又有皇后和太子在,假以時日,必能捲土重來,到時惠王無法掌控局勢,該抄家滅族的便是我們了。
眼看永興帝神情一舒,我立刻吐掉荔枝殼,笑道:“是啊,大皇兄,吳相年紀大,別追究了。我看吳家也就那個吳德特別壞。上次把我送到廣陵的魏軍手裡,怕我亂說話惹出亂子,居然威嚇我,說誰也救不了我,頂多一年半載,這江南指不定是誰的天下呢,讓我學著些大國威儀,安份侍奉魏主,還能有條出路。”
話未了,兩位兄長已不約而同盯向我。
蕭寶溶立起身來,低聲叱喝:“阿墨,別胡說。”
我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委屈地嘀咕道:“我沒胡說啊!說這話時魏帝的心腹太監管密還在那裡呢,笑得鬼頭鬼腦,差點把我氣死。吳德去見魏帝拓跋軻時,也不知商議什麼,把我鎖在了驛館裡,都不許我跟著去的。皇兄不相信,可以去問當日陪吳德前去的那些隨從屬官,吳德是不是對著那個太監一臉奴才樣,是不是一再警告我敬重大國威儀,是不是把我鎖在驛館中獨自去見魏帝!幾十雙眼睛看著呢,哪是我撒得了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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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無奈地說,親們沒看錯,又改書名了。我的文相對雅,跟文的讀者也是素質較高的群體,相對就比較少,只能希望用俗一點的名字吸引更多的讀者前來閱讀啦!
(說不準還會改書名,說不準會更雷,於是,請親們自動抬高雷點,最好幫出出餿主意,看能不能取個書名把無良的皎都給雷得跳起來,哇哈哈-)
簫初靜,還報夜來風(一)
端木歡顏說過,居高位者疑心最重,他們相信自己的頭腦,更甚於相信身邊人的話語。
所有的細節都是真實,可以找到很多人來證實的真實,只有最重要的那句是謊言,卻是可以用細節來印證的謊言。
當謊言可以讓他們在心裡和細節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