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吏,這兩人大小也是個吏員。看著他們能和玄觀一桌子吃飯喝酒,想來在潭州城裡也是有臉面的人!
“三輩子沒見過女人的餓鬼!”楊么想起楊雄壓在身上亂親的急色樣,還有楊恩與豔妓的糾纏,冷不丁又打了個寒戰,“若是楊嶽也是這個樣子,我定與他生分了!”楊么一把推開澡房門,一邊自言自語地嚷嚷,轉念間又想到如今兩人卻是比生分還要生分了……
“男人的逢場作戲,哪裡當得準的?四妹妹想開些,到底是爹爹、兄長,就算是夫君,也不需如此生氣罷。”玄觀笑咪咪地倚在門邊,“便是嶽三弟,在那等風月之地,也是要應付一二的。”
楊么呸了一聲,道:“他們倆哪裡是應付,根本就是樂在其中!比你還沒規矩!”說罷,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憤恨道:“要不是他們,我至於受這罪麼?”
玄觀大笑道:“四妹妹不是知道麼,我向來只在貴婦裡周旋,少與青樓女子戲玩,其實左右就是圖個樂子,哪裡不是一樣?再說了,潭州城裡漢人與蒙古人各自為政,不是正和我意麼?”
楊么哼了一聲,懶得理這等沒皮沒臉之人,覺得身上有些發冷,怕是受了寒,轉身便要回房加衣。
玄觀跟在她身後,被她關在門外,隔著門笑道:“他們都在廳裡等著和你說話,你當真不去見他們?”
楊玄也不管仍是秋天,胡亂套上一件冬衣,方覺得身上暖和了些,又打了個噴嚏,昏沉著腦袋道:“誰耐煩去見他們!”慢慢倚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要去泉州尋張家的族人,趕緊把事給辦了,洞庭那邊還等著錢財支應呢!”
玄觀好笑道:“你半路上逃跑時,怎的沒想到洞庭那邊急著等米下鍋?這時倒急了。”半晌卻沒聽到楊么搭話,眉頭一皺,“吱呀”一聲推門進去,卻看到楊么滿臉通紅,半睜著眼躺在床上。
玄觀探了探楊么的額頭,只覺得燒得滾燙,嘆道:“你逞強在外頭遊蕩了五天,今天又受了驚,哪裡會不生病?依我說,你也歇歇心,家裡父親、兄長個個是有本事的,就是我這沒用的表哥也能派上用處,何必天天憚精竭慮,擔驚受怕的?”一邊說著,一邊扯過綿被替楊么蓋上,轉身便要出門找大夫看病。
楊么這病來勢兇猛,一下子便燒得腦子昏沉,半昏迷間竟把眼前的玄觀看成了楊嶽,心裡積了許多的委屈頓時發了出來,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愣愣地看著他,說話間眼淚便流了出來,哭著道:“楊嶽!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再也不耍心眼,老老實實做你的好妹子,一輩子都不分開,你別把我丟給他們!”又抓著玄觀的手道:“他們都不是好人,我……我只有一個人……”
玄觀又氣又憐,連連跺腳道,“糊塗孩子,你知道是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了!?就這樣防著我們?”轉頭卻看見楊恩、楊雄灰著臉站在門口。
楊恩長嘆一聲,慢慢走到床邊,摸著楊么的頭,眼角噙著淚道:“老二、老三都說這孩子心思重,性子倔,如今這樣子,是連老父都不肯認了……”
楊雄紅著眼眶,丟下一句:“我去叫大夫!”便轉身跑掉。
楊么這一病居然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時醒時昏,楊恩三人自是擔憂,潭州城裡最好的九味堂坐堂李大夫卻輕描淡寫:“不需擔心,這位姑娘雖說打小身子就弱,所幸好好調養了五六年,元氣是保住了,此其一。心思過重,憂鬱成疾,但偏又有了高人指點,內息十分沉穩,心疾不足為慮,此其二。此番病起,根子不過是此大災裡積勞,未曾休息,連日奔波,似又連番受了驚,發出來倒是好的!不出十日,便會大愈。”
楊恩等人聽李大夫把來龍去脈說得如此清楚,有如親見一般,方敢放下心來。
這李大夫與楊恩素來熟悉,見他一臉不振,不禁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