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容老夫人出入的座駕是侯府制的三駕緙絲馬車,傭僕如群,比一般老太君老封君還要體面三分呢。
田氏臉紅似血,訕訕不成言。徐璐佯裝沒有瞧到,只對徐琳說:&ldo;舅婆出手忒大方,妹妹還不趕緊給舅婆磕頭謝恩?&rdo;
徐琳從尷尬中回過神來,趕緊跪了下來,給容氏恭敬地磕了個頭。
容氏淡淡地說:&ldo;罷了,琳姐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雖沒有你這個姐姐聰慧伶俐,但也是個極省心的孩子。也虧得沒有像你母親那般粗俗無禮,倒也是極難得了。&rdo;
徐琳臉兒也是脹紅了,雖然她沒有像田氏那般苛刻過容氏,但也從未正眼瞧過,如今讓容氏這麼一說,什麼滋味都齊全了。
田氏更不必說,站在那,手足無措,只差鑽地fèng了。
容氏不再是徐家的奴才,而是徐家的正經親戚長輩,又是這般身份,徐珏徐環也從外院進來,向容氏磕頭。容氏對兩個哥兒也是冷冷淡淡的,不過仍是準備了禮物,給徐珏兄弟的全是清一色的羊脂玉鎮紙和羊脂玉的佩環。給徐琳的要豐厚些,一張八百兩面額的銀票,一副全新打造的鑲祖母綠寶石和貓眼石的赤金頭面,就光這一套頭面,大概也要值三四百兩銀子了。
如此大手筆,也是看在徐璐的份上,或許還有容氏揚眉吐氣的報復性賞賜罷。
田氏也知道容嬤嬤親孫子的身份,也想與容嬤嬤盡釋前嫌,耐何嘴巴笨,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ldo;以前是我豬油糊了心,錯把珍珠當魚眼,怠慢您老人家了,還請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恕罪則個&rdo;等乾巴巴的話。
反倒是徐珏兄弟,倒是說得順溜,面上擺出一副痛悔和不好意思的神色來,對容嬤嬤低聲道:&ldo;……恭喜您老人家找回親人,我們兄弟很是替您高興。看舅婆過得還不錯,想來表舅對您也很好。我們也就放心了。&rdo;頓了下,又很不好意思地道:&ldo;……以前是我們怠慢您了……千言萬語都沒法子述說此刻的心情。人家說莫欺少年窮,可您老人家的經歷,卻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那就是甭管年少還是年老,都是欺不得的。&rdo;
容嬤嬤怔了怔,臉色如遇上陽光的雪水,很快就融化了,她感嘆地笑了起來:&ldo;看來你們兄弟倆讀書是讀對了,讀聰明瞭,居然還能理悟出這樣的道理來。不枉你姐姐下那麼大的功夫給你們尋請名師。&rdo;
徐珏肅容道:&ldo;能擁有這樣的長姐,也是我們兄弟莫大的福氣。&rdo;
徐環也跟著開口:&ldo;長姐對我和大哥的恩澤,愚弟沒齒難忘。&rdo;
徐璐笑著說:&ldo;一家人,何必還說兩樣話?都坐下說話吧,咱們的舅婆沒你們想像中的小心眼。&rdo;
容氏也說:&ldo;罷了,看在璐姐兒的份上,以前的事兒就甭再提了。都坐下說話吧。&rdo;
田氏臉色這才好看起來,訕訕地坐了,在徐璐有意的推動下,氣氛總算好了起來。
十月份正是河蟹飄香之際,好些講究的人家,都愛在家中大擺蟹宴,宴請親朋諸友入府品蟹。徐璐只恨有孕在身,沒法子敝開肚皮吃,口水都流了滿地。
加上金風薦慡,玉露生涼,丹桂香飄。一年一慶的中秋節來臨,帝都各王孫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樓,臨軒賞月。或舉家大開廣榭,玳筵羅列,琴瑟舞湊,酌酒高歌。
安國侯這樣的勛貴人家,更是早在三天前就開始著手準備,早早訂下梨園班子,在中秋之夜,登望月樓賞月,安排家宴,看戲觀舞,以酬佳節。
而皇宮中還要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