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禮頓時有些不悅:“蕭伯父的意思是,即便今日舍妹親眼所見二公子舉止如此輕浮,可因為祖父的一句承諾,便要舍妹無論如何都得嫁給二公子??”
謝侯爺呵斥一句:“止禮,不得無禮!”
謝止禮陰沉著臉:“爹,並非是我故意頂撞蕭伯父,爹今日也看見了,芷瑤在馬場嚇得不輕,回家之後直哭,她說的話你您難道沒聽見嗎?”
蕭正清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不知道……令千金今日還說了什麼?”
謝侯爺嘆了口氣,道:“小女自馬場回到家中之後就驚病了,她對我親口所說,若不是她察覺到令郎情況不對便藉口離開,那今日當眾受辱的人便是她了!
蕭將軍說令郎是被人陷害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自然是相信蕭將軍的為人,斷不會教出如此輕浮的兒子,可事情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若沒個說法便要我謝家嫁女兒,往後我們謝家的臉往哪擱?”
蕭正清的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在蕭至乾和蕭予白的身上來回掃著,思考著究竟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過了許久,謝侯爺似是有些不耐煩了,便道:“蕭將軍,我看此事便罷了,往後……”
“不不不!”蕭正清急忙道:“謝侯爺,您也知道我這兒子,就算再不爭氣,又怎麼會糊塗到當眾寵愛一個丫鬟?
“依我看,此事便是那賤婢蓄意勾引陷害,我這便將她拖出去打死。
至乾也行事不穩重,我照樣處罰,將他過繼為嫡子之後,要他在祖宗面前發誓,此生永不納妾,讓令千金嫁過來之後不受半點委屈!”
青荷嚇得身子一軟,只能緊緊的抓著蕭予白的衣服。
她受了辱還不夠,竟然還要打死她?!
蕭予白冷笑一聲:“父親這番處理實在是妙,婚事還未定下,便先記上一條人命,這染了血的門檻,不知道會不會嚇著謝小姐?”
謝止禮急忙道:“爹,您三思啊!此事斷斷不是打死一個婢女就能了事的。”
蕭予白又道:“父親還要將蕭至乾記在我娘名下?柳氏生前對我娘多有不敬,死後的牌位連蕭家祠堂都不能進,如此歹毒之人生下的兒子,卻要算作是我孃的孩子,豈不是要我娘亡靈不安?”
“放肆!”蕭正清怒斥道:“為父在說正事,哪容得下你插嘴?”
蕭予白淡淡道:“父親召我前來,不就是要我說話嗎?我也只是將事實告訴謝侯爺,謝小姐說是金枝玉葉也不為過,真的要嫁給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弟弟嗎?”
蕭正清抓起茶杯砸向蕭予白:“住口!你這個孽障!你給我住口!”
蕭予白側身躲開,冷冷的看著蕭正清。
蕭正清眼看著事情就要毀在蕭予白的手裡,起身道:“謝侯爺,這定是有人故意破壞我們兩家的婚事,倘若真的就此作罷,豈不是讓那幕後之人得逞了?
如今朝堂之上,太子未定,眾人都是看著風向的,你我兩家都是一品大員,若此時放棄婚事,外人必定會認為我們已經翻臉,這對兩家的前程也是打擊啊!”
謝侯爺聽到這番話,頓時有些猶豫,就算他不為別人考慮,也要為整個謝家的前程考慮。
謝止禮急忙道:“爹!此事……”
蕭正清又道:“賢侄,這樁婚事是過世的謝老侯爺親口答應的,若是賢侄捨不得妹妹,那我也不能強人所難,便只能等賢侄將來的女兒嫁給蕭家兒郎了,否則此事拖了幾十年,將來我又有何顏面去見過世的老侯爺?”
這話硬是將謝止禮堵了回去。
沒臉見祖宗的可不是蕭正清,而是不履行承諾的謝家人!
蕭予白正思索著該如何開口,外面便傳來一陣驚慌的通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