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沒告訴你,你又何苦去操那份心?”據她所知,舒妙煙一舉一動沈玠並非不知,既然這樣,想來那孩子是心裡有譜。
沈怡轉頭與鄭初靜對視一眼,輕嘆道,“玠兒性情通透,寡淡聰慧,於內務之事自當得心應手,但於煙兒……他總是會亂了分寸,要不然話,也不至於都大婚四天了,還圓不了房。”
謹帝沉吟一會,也覺得有理,便將實情說了出來,“據寡人所知,她並未離開京城,前兩日與周將軍之子櫻雪泛舟碧煙湖,甚是逍遙;昨日她去護寺與方丈下棋下了一天,還派人將那邵家孩子接到了太女府安置,至於今日麼……應當還在護寺。”
“這!簡直豈有此理!”沈怡氣得胸口急劇起伏。才剛剛大婚,非但不與正君圓房,還去招惹那些男子,這不是明顯給沈玠難堪麼?難怪沈玠如何也不肯透露舒妙煙行蹤,想來實在是無法說出口!
“我這便去找他!還請陛下恩准我出宮!”
謹帝怔了怔,她還沒見過一向淡定沈怡發這麼大脾氣,可見對沈玠疼愛確實不一般。可舒妙煙那頭,實在沒做什麼無傷大雅事,不就是風流一點麼……
“怡兒莫急,先聽朕把話說完,煙兒並未去見那邵家孩子,而且周將軍之子也是獨自回府,事情或許不是你想那樣。”
鄭初靜也連忙打圓場,“她既在寺中,那便說不得她什麼,此事我馬上派人去知會初南,讓他勸著一些,兩日後祭禮之時,她必定會回來。”
沈怡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謹帝一眼,嘆然垂下了眼簾。
當初,他便是愛上了帝王。入得深宮後院,他方知與一位帝王談情,實在是荒謬之極。哪個帝王不多情?她口中愛,其實不過是寵罷了,若能識得趣,便多寵些時日,不然,便是冷清孤寂,寂寞芳庭……
更何況,沈玠是皇夫之位,他更要當常人所不能忍……
“舅舅,她是我至愛之人,也是帝王。”這是沈玠曾說過話,那時,他含笑而言,卻不知心裡藏了多少辛酸。
……
這時,一名宮侍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低聲在苗總管身邊稟報,“總管大人,皇上回宮了!”
謹帝眼光一亮,眸光看向沈怡,那裡面意味不言而明。
“皇上這會去哪裡了?都有誰伴在旁邊?”苗總管眼色一轉,立馬詢問。
“去乾央殿了,”宮侍小心地瞄了一眼沈怡,聲音低下去幾分,“除了貼身侍候人,還帶了個漂亮公子回來。”
“公子?”謹帝斂了眉頭,舒妙煙總不至於糊塗到把邵含雨帶進宮來吧?至少也要先封個名分才是……
沈怡也聯想到了邵含雨,冷哼一聲,道,“邵家那個?”
那小宮侍哪裡見過向來溫和惠君這般神色,嚇得一顫,喏喏道,“奴才不知,只見到那位公子頭髮很長,是金色。”
“金色?”謹帝訝然,沈怡眸色卻因怒意更點得暗沉了幾分。
“我去看看!”急忙向謹帝行了個禮,沈怡便急急地向乾央殿去了。他絕不容舒妙煙帶個不明身份人向沈玠示威,這樣也太不把沈家放在眼裡了。
鄭初靜當下也跟著離開,這件事他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
頓時,殿內只留下謹帝一人執著硃筆站在那裡。
想了好一會,她忽而將手中硃筆一擲,慢悠悠地端起桌上茶,愜意地抿了起來。
正文 新年奉上
乾央殿是新帝寢殿。
舒妙煙直接帶了個金髮美少年回來的事在她一路回寢殿的路上就被傳了個遍。
雖說目前她的後宮就是有沈玠一人,但之前謹帝的後宮十分龐大。那些侍君雖說已經搬去朝安園頤養天年,但多年來累積的眼線勢力仍然豐厚,在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