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就讓丫鬟們給四娘送過來。”
月香自然得稱謝,過後卻想起來:“怎麼只有我的?”話一出口便覺不好,再看錦芳,臉色大變。
呂媽媽哈哈大笑:“可不只有你的?”她幸災樂禍地看著錦芳:“自姨娘們關進來,祁家是一日派三回來問,生怕四娘在這裡受了委屈,倒叫太太好笑得不行。不過蘇家就有規矩多了,蘇二太太一回也沒遣人來過,卻是放心得很呢!”
錦芳當了月香的面,羞得沒處藏身,心裡的氣便湧了上來,她最是個有口無心的,一時被對方逗引得受不得。眼見就要開口起爭執了。
“呂媽媽,咱們還走不走?才說夫人急等回話,這會子倒又耽擱起來了。”秀媽媽淡淡一句話,化解了劍拔弩張的局勢。月香趁機將錦芳拉回屋裡:“外頭風大,咱們裡頭說話去!”
呂媽媽冷笑幾聲,見秀媽媽打頭已走得老遠,這才忙趕了上去。
繞過一小片山林丘壑景象,呂媽媽領頭轉下山坡,內中有一個古洞,這原是近路,穿過去就是太太所在繡樓。
只是昨晚下了好大一場雨,洞裡有些積水,秀媽媽看著有些猶豫。不料呂媽媽從後頭推了她一把:“進去說話!”
秀媽媽知道,這必是有體已要說的意思了,於是微微皺了下眉頭,走了進去。
呂媽媽也跟進來,這才低低地開口道:“出大事了。媽媽你可知道?”
秀媽媽不動聲色:“老奴這幾日只管平春堂的事,別的並不曾聽說。”
呂媽媽一向的冷笑不見了,倒有些冷汗出來:“就是平春堂的事!夫人正為此發火呢!”
秀媽媽反問對方:“這我就更不知道了,這幾日夫人也沒叫我,有事不該問我吧?”
呂媽媽逼近其身,狠狠地道:“你會不知道?大爺昨晚去跟太太鬧了一場,就是為了平春堂的事。你會不知道?!”
秀媽媽心裡的火騰地一下燒了出來,她怕的就是這個,沒想到大爺會真如此行事。
心裡燒灼的火泛到臉上,卻是一片蒼白,秀媽媽緩緩吐了口氣出去,依舊保持鎮定。至少,在呂媽媽面前是不會有所流露的。
“大爺說了些什麼?”
呂媽媽煩躁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音了:“你不是一向手伸得極長,家裡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麼?虧老夫人還如此信你,將你派了出來,這麼大的事你會不知道?才我出來時。夫人已是心力憔悴,一夜不曾閤眼了!”
秀媽媽終於有些失了冷靜,荷風是什麼都知道,連著幾天都看見宋玦守著平春堂的,昨日雨中相見的事,也都經荷風報於她知道的。
可就算如此,秀媽媽也還是沒有料到,宋玦會真拿定主意,去求夫人。
“大爺,”再開口時,秀媽媽的聲音有些嘶啞:“大爺是不是求夫人,放過蘇家小姐?”
呂媽媽對她的話嗤之以鼻:“看來媽媽真正是什麼也不知道!白放了許多人在平春堂!大爺去見夫人,第一句話就是,求親!”
求親!
這二個字如同焦雷,將秀媽媽整個人的心志都炸飛了。
宋家別院裡,中央位置樹有高樓一座,繡幕珠簾,飛甍畫棟,極其華麗,且是四面開窗,南面有牡丹數墩,與那海棠、玉蘭之類,後面通是杏花,東邊通是梅樹,兩邊通是桂樹。
一年四季,便都可於樓中見著繁花似錦,鼻中亦不斷芬芳了。這便是宋夫人在此地的下處,名喚清馨樓。
夫人此時正獨坐二樓,眼望外景,卻一點兒賞花品香的興致也沒有了。一雙黑眼圈,是多少脂粉也擋不住的,急筆快書的信,早於天剛剛矇矇亮時,便將人送去了禮部驛站,以求最快速度,送到老爺手中。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 ,夫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