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過吻,也不會接吻,他甚至不知道該撬開牙關,將舌頭伸進去,這個的吻更像是胡亂的挨挨蹭蹭,像小貓表達親近的舔來舔去。
而後,他從衣服中脫了出來,變成白金色的小貓,趴在了醫生的小腹上。
肌肉不用力的時候是綿軟的,小貓圈成一個糰子,心道:“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在白鬱懷裡睡覺,明日之後,便形同陌路。
後面的每個異變期,再也沒有人能抱著他,替他揉痠痛的關節了。
小貓趴伏在醫生身上,淺淺陷入睡眠。
黎明的時候,伊繆爾從白鬱身上爬起來,重新變回人形,他抱著衣服掩蓋赤。d裸的身體,緩緩伸出指尖,描摹過醫生冷淡的眉眼,漂亮的下顎,像是要將這張臉記在腦中。
管家敲響房門:“公爵,快天亮了。”
按照計劃,他們要在夜間透過城門,將白鬱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去,此時離凌晨只有一個多小時,等到東方大亮,城市陸續甦醒過來,再操作便困難了。
伊繆爾驚覺,緩緩收回手繫上釦子,垂眸:“進來吧。”
他在床邊站定,掩去了所有痕跡。
親衛們目不斜視,將白鬱放上擔架,而後抬走放上板車,混在一堆草飼料中出城。而同一時刻,城西郊區的荒山中多了面目難以辨別的腐敗男屍,屍體死亡多時,身上滿是刑傷,而公爵釋出公告,宣告奸細白鬱已經死亡。
白鬱醒來時,全身都要散架了。
他的腰下墊著稻草,幾根杆子剛好戳著腰肉,正隨著板車顛簸起伏,白鬱伸手按在腰下,睜開眼,看見了一望無際的湛藍色天空。
根據地理書上的知識,伊爾利亞緯度不低,城邦邊緣周圍有茂密的草場,他在板車上翻身坐起,如茵綠草向天際蔓延,雲朵呈柔軟的綿白色的,飽和度極高,像是dowsxp的開機桌面。
而他們飛馳在小道上,不知道向哪兒駛去。
白鬱啞然失笑。
他揉了揉後腰,心道:“小傻貓,就這點膽子嗎?”
那杯酒端上來,他還以為再睜開會是地牢,伊繆爾會剝奪他的身份,將他鎖在身邊,威脅他哪兒也不能去。
() 結果明明捨不得,卻將他放出來了?
……果然,面子裝的再兇,公爵還是心軟了。
白鬱手邊甚至還有個包裹,放著換洗衣物,衣物嶄新,顯然是公爵準備的,而他腰上還繫著個袋子,白鬱翻開,裡頭是七八個小金塊,還有一把方便出手的金豆子,這些玩意都沒打公爵府的刻印,屬於方便流通的硬通貨,此外,還有個綢布包裹的盒子,裡面是厚厚一沓眼鏡片。
足夠白鬱用到天荒地老了。
白鬱更想笑了。
他想著伊繆爾偷偷給他裝金豆,一邊哼哼唧唧地生氣,一邊怕他眼瞎看不見路,塞上一堆眼鏡片的樣子,就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
……還真是,蠻可愛的。
66本來愁眉苦臉地趴在一旁數雲,像一朵憂鬱的小蘑菇,他終於發現白鬱醒了,便苦著臉飄過來,拉長音調:“宿主——”
白鬱:“好好說話。”
66抽噎:“你為什麼沒有死啊?我們不是這個劇本啊嗚嗚嗚。”
“……”
如果是人形,它已經哭成淚人了。
白鬱淺淺嘆氣:“對不起66,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也……”
他和66已經熟悉了,多少知道前宿主們的遭遇,身為虐主系統,可66的前兩個宿主都和主角滾到了一張床上,你儂我儂,好不快活,而66只能在及格邊緣徘徊,成為所有系統中墊底了存在。
66:“qaq”
它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