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殷傲遺最近卻表現的有些焦躁,也不知是不是在谷中呆的時間久了,膩了,這幾天日日在風口處張望,就像只關在籠中的鳥,渴望著外邊自由的天空。
原來花母谷於他來說,只是個籠子麼?
那人臨風而立,衣訣翩翩,側臉刻著深邃,讀起來有些孤高的模樣,彷彿又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霸主。
可惜只是錯覺。
尤清洄看了會兒,便拔高聲音,“敖群,過來吃飯!”
畫風立刻一轉,方才還風姿翩然的俊美男子搖身一變,成了腦袋不清楚的傻子,樂顛顛的朝他跑來,口中還應道:“尤兒,尤兒,我來了!!”
尤清洄搖搖頭,這些日子,感覺就是多養了個兒子。
不知何時起,殷傲遺和尤小洛泡泡倒是玩的越來越好,兩大一小就像三個小孩一樣,相處的其樂融融。
這日飯後也是一樣,哥哥看著弟弟,怪蜀黍看著哥哥,三人雖體格上差異極大,心智年齡其實差不多,其間倒也沒什麼隔閡。
其實若是細看,便能發現這三人眉眼間卻帶著相似之處,此時一同笑著,看起來也愈發像了。目視著此番融洽的情景,尤清洄心底不由泛起…點點暖暖的溫情。
心境變了,對殷傲遺也就比平時更關心了些,“你想出谷麼?”
殷傲遺抬頭,雙眼蹭的一下變得通亮,表情是一直期待的某件事成真了的那種驚喜,然而喜悅很快淡了下去,殷傲遺的神情拘束起來,像是怕他生氣似的,小心翼翼的問:“可以嗎?”
哪怕心裡再渴望,再期盼,仍會小心卑微的祈求一個人的同意,尤清洄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心底一酸,出口的話便顯得有些欠缺考慮,“明日我會出谷談一樁生意,屆時你與我一同去。”
“好啊好啊!”殷傲遺一蹦三尺高,“尤兒最好了!”說著,竟就湊過來像個小孩似的要親他的臉,幸而尤清洄及時躲開了。
對於變傻了的殷傲遺來說,這是第一次出谷,難免激動興奮了些。更甚的,城鎮上的街道又比較熱鬧,吹糖人的、賣糖葫蘆的、賣小物件的、小攤小販、商戶門店,琳琅滿目,什麼都是新奇的,殷傲遺往往停在一個小攤前,便邁不動步子了,不停的看這看那。
他這番頑劣兒童似的神態與做派和豐神俊朗的身姿外貌著實不太相配,小販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便久了些,殷傲遺如今不諳事故自然察覺不出什麼,但同行的尤清洄實在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小商小販吃的就是路人的飯,縱然心內帶著幾分疑惑,卻依舊滿臉笑容熱情的吆喝著。
尤清洄也就將就著得過且過了。
他今日是要去一家酒樓和一位買家談生意,雖然是個大客戶,但按理也輪不到尤清洄,可人家老闆指定要與他商量相關事宜,尤清洄到底也算個生意人,在客人面前,始終矮人一截,即使心中並不太願意,還是必須得出馬。
現下與約定的時間已是相差不多久了,殷傲遺卻還拖沓著不願走,街邊東西的吸引力當真無窮大,尤清洄好言好語勸說他竟是不聽。
眉微挑,“街上好玩麼?”
殷傲遺連不迭的點頭,“好玩好玩。”
“那你是要和我一起還是一個人繼續看這些好玩的?”
察覺到尤清洄語氣的不對,方才還興致勃勃的殷傲遺立刻對眼前的新奇玩意兒沒了興趣,有些慌亂的抓住尤清洄的衣服,“要和你一起,尤兒別丟下我。”
這麼些日子,尤清洄早就被他這小媳婦的模樣磨沒了脾氣,只要殷傲遺一露出這樣委委屈屈的表情,尤清洄便懶得和他生氣,總覺得跟這樣的殷傲遺計較,顯得自己很沒容人之量似的。
而且,日積月累,總是被人放在第一位想著,和那些無意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