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自東門春明門出了長安城,白向天與付無忌乘馬在前開路,還有兩嗓門較大的師兄在前面鳴鑼開道,高喊“振武揚威”,楊飛頗是不解,不知何意,問了身旁的師兄方知這是江湖上行鏢的規矩,武林人士聽了便知這是振威鏢局的鏢隊,早作準備,免得不期而遇,徒生誤會。
楊飛按規矩走在隊伍最後面,手中持著一把大刀,似模似樣的,既覺新鮮,又覺刺激,心中竟想此刻要是有人劫鏢是何光景。
鏢隊一路東行,到得晌午之時,將至潼關,此關乃長安東進中原必經之路,大夥皆想此去必是中原富庶之地。
在潼關稍加休整,用過午膳,卻沒想行程竟爾折返向北,方行了近半個時辰,異變陡生,竟真如楊飛所想有人劫鏢。
而劫鏢之人楊飛亦認得,竟是將他恨之入骨的梅蘭,楊飛心知她必是來找自己麻煩,心生懼意,情知白向天和付無忌即可搞定,便遠遠藏在一干師兄弟身後,除了白向天和付無忌,一干師兄弟衣著相若,若非一個個細看,梅蘭怎知他藏在何處。
此刻鏢隊正行至一密林之內,除了當中一條可供行走的土路,兩畔林木蔥幽,梅蘭單人匹馬,俏臉生寒的攔在土路正中,使得整個鏢隊都過之不去。
白向天在如歸客棧見過梅蘭,當然認得她,含笑抱拳道:“這位姑娘,不知在此有何貴幹?”他不敢得罪梅花山莊,是以梅蘭雖犯了江湖大忌,攔了鏢隊,語氣仍頗為客氣。
梅蘭冷哼一聲道:“找個叫楊飛的惡人。”
白向天笑道:“姑娘找他有何事?”
梅蘭冷冷道:“這白總鏢頭就不必問了,本姑娘只想知道他在不在這?”
白向天的大弟子殷立生早就看不順眼,大喝道:“哪來的臭丫頭,敢在這撒野。”
梅蘭俏臉一寒,右手馬鞭徑直抖出,宛若利劍般直刺殷立生。
殷立生手中大刀反手揮出,滿以為可將那馬鞭格住,直到鞭刀相接之時,方覺大刀劈了個空,這才思起馬鞭本是柔軟之物,自己當它是利劍來擋,豈不自討苦吃,正欲變招,那馬鞭已將大刀纏住,一股迴旋之力傳來,殷立生措手不及,竟爾一個照面之下被梅蘭用馬鞭甩了出去。
白向天仍是一付笑臉道:“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梅蘭頗覺意外,白向天的涵養功夫實在太好,她如此落了他的面子,仍面不改色,好象是他得罪了自己一般,心想白向天在江湖中“笑面菩薩”的外號果真名不殊傳,怎麼給他尷尬都不生氣。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梅蘭再怎麼蠻不講理也橫不下去,言語之中不覺緩和許多道:“我跟楊飛有些私人恩怨要了,麻煩白總鏢頭請他出來。”
楊飛眼見事情越鬧越大,自己再不出場還不知梅蘭這個瘋婆娘會做些什麼出格的事來,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向梅蘭道:“小蘭姑娘,我在這裡,你要找麻煩就找我好了,別拿我的師兄們出氣。”
白向天頗是讚許的瞧了楊飛一眼,道:“姑娘,楊飛在這,你有什麼私人恩怨就在這裡了了吧,我們絕不插手此事。”
梅蘭嬌哼一聲,馬鞭一揮,狠狠抽向楊飛,楊飛眼見鞭子來勢又急又猛,自己避之不過,只得緊閉雙目,坐以待斃。
付無忌大喝一聲,背上長劍已然出鞘,他當然不忍見楊飛在此命喪當場。
鞭劍相交,馬鞭挽起一個個圓圈將長劍緊緊纏住,而付無忌亦非等閒之輩,那長劍若附骨之蛆徑自向梅蘭手腕刺去。
“鐺”只聞金鐵相接之聲,梅蘭終於出劍,馬鞭已交到左手,左鞭右劍,在極短時間內已與付無忌交手不下十招。
楊飛得脫大難,只覺背上冷汗淋漓,心中只道好險好險。
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