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剛好碰上。”
“那可真是多謝劉老前輩了。”孫姨又躬身行了一禮。
劉純陽發出一股內勁,虛虛將她托起,哼道:“這麼多年不見,你何時變得如此多禮了,我還是喜歡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孫姨沒想他說出這等為老不尊的話來,老臉一紅,似想起年輕時初闖江湖時的情形來。
劉純陽又問:“那個孫小子呢?”
孫姨道:“他現在在長安幫忙山莊打理生意。”
劉純陽哼了一聲道:“那你們豈不是勞燕分飛,梅花山莊這些臭規矩可真是害人不淺。”
孫姨神色黯然,輕輕嗯了一聲,梅花山莊莊規所限,凡梅花山莊出嫁女子仍需留在山莊之內負起保護之責,而梅花山莊內莊除莊主夫婿外從不留男子住宿,孫掌櫃也不例外,故他只能遠居長安,每年只能與妻子見得數面。
劉純陽嘆了口氣道:“天下規矩如此之多,卻沒有貴莊這麼不近人情,罷了,罷了,這是貴莊的規矩,老朽也不好多加指責,貴莊離此不遠,想必那小妖女不敢再如此造次,老朽告辭了。”言罷,便即向西行去,他看似緩步而行,每一步踏去卻有數十丈之遠,轉瞬之間,便已消失在視野之中。
孫姨亦道了一聲“告辭”,望著他遠逝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抱著梅雲清向梅花山莊掠去。
“這裡誰是主事的?”問話的是臨汾捕頭張涯。
此刻大堂之內一片狼藉,那幾具屍首早已搬去,而客棧中人全部被官差趕了出來,聚在堂中。梅蘭和丁文松逃走後那些錦衣衛盡皆追蹤而去,而這些善後的芝麻綠豆小事自是交給此地官府來辦。
客棧掌櫃匆匆自桌下鑽出,滿臉堆笑道:“張捕頭,小人在這。”他與這張涯打過幾次交道,頗為熟稔。
“王掌櫃。”張涯以前受過王掌櫃的好處,不好再大呼小叫,哼了一聲道:“客棧裡有朝廷重犯,這是怎麼回事?”
王掌櫃哭喪著臉道:“張捕頭,你也知道我們開客棧的開門做生意,來的客人龍蛇混雜,裡面有個別歹人在所難免,而那些歹人臉上又沒刻字,小人哪曉得什麼人該讓他住,什麼人不該讓他住。”
“說得也是。”張涯點點頭,望了櫃檯下一眼,瞪著滿臉賠笑的楊飛道:“你又是什麼人,還不快滾出來。”
“是,是。”楊飛唯唯應諾,自桌下連滾帶爬鑽了出來,只是他身上那套舊衣早已勾得破破爛爛,現在弄得又滿是塵土,看起來倒象街上的乞丐。
張涯皺眉道:“王掌櫃,這小子是什麼人,怎會和你躲在一起?”
楊飛不待王掌櫃答話,搶先說道:“捕頭大人,小人是這客棧新來的夥計。”以他此刻情形,倒真有七分店小二的模樣,更妙的是原來那個店小二不知藏到何處,不見人影。
“是嗎?”張涯見楊飛頗為眼生,向王掌櫃問道。
還好王掌櫃頗有義氣,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楊飛見狀大喜,自己這條小命已然蒙回了一小半,心道王老哥你幫了小弟,哪天小弟發達了一定忘不了老哥。
張涯又問道:“你姓什名誰,本捕頭以前好象未曾見過你?”
楊飛忙恭聲答道:“回稟捕頭大人,小人姓梅名雲飛,本是洛陽人氏,三日之前流落至此,承蒙王掌櫃大仁大義,見小人衣食無著,極是可憐,收留小人在此落腳,做些打雜之事,捕頭大人貴人事忙,小人又非什麼大人物,捕頭大人即便見了,也是立時忘去,不記得小人樣貌那是平常之事。”他兩頂高帽張涯與王掌櫃一人一頂,戴得二人既舒且服,至於籍貫,是因想起梅蘭本是洛陽人,洛陽與長安相距不算太遠,口音也相差不多,這張捕頭多半聽之不出,取名楊飛,則是因他想起那個誓言改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