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差點跳起,心道若是那昏官安他一個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罪難道他也要認?
牢頭見他臉上忽現氣憤之色,冷哼道:“你幹什麼?想早點死麼?”
楊飛連忙賠笑道:“官爺,小人生平膽子最小,當然不想早死,只是小人周身是傷,有些不舒服。”說到此處,他心中不覺暗暗奇怪,自己昨晚明明被那兩個毫無人性的衙役打得奄奄一息,現在卻渾身是勁,連那遍體之傷似也不那般痛了,難道是紫氣神功的原因,他正在納悶間,又聞那錦衣人的聲音道:“我昨晚助你練成紫氣神功第三層,你身上的傷已好了九成,不會再有大礙,等會你過堂的時候如果挨板子的話,便將全身真氣聚於被打之處,那樣便傷你不著。”
楊飛聞言大喜,心想原來紫氣神功不但可以治傷,還可以捱打,即便成不了天下第一高手,也是挺不錯的。
牢頭見他又面露喜色,冷哼道:“你別以為你全身是傷,便不用挨板子,呆會有你好受,別磨蹭了,快走。”言罷,便拽著他穿過長長的牢房走道,向牢房門口行去。
楊飛拖著鐵鐐,也不覺沉重,他生平尚是第一次來到牢房,見這牢房中的犯人大小老幼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不覺大奇道:“這麼小的孩子也犯了王法麼?”
那牢頭哼一聲道:“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楊飛連連應是,見那些人都瞧著自己,眼中多是憐憫之色,有幾個還帶著恐懼之意,心想他們怕是當自己要被拉出砍頭吧。
來帶楊飛上堂的正是昨晚押他來的那兩名衙役,二人見他昨晚還要死不活,現在卻身輕氣爽的模樣,一人奇道:“這小子精神倒挺好,看來可以多挨幾板。”
楊飛昨晚被他們打得悽慘之極,到現在仍是鼻青臉腫,聞言心中大怒,卻依然滿臉笑容道:“託二位大哥的洪福,小弟昨晚睡得又香又甜,精神自然不錯。”
說話那名衙役覺他滿口反話,惱怒之下,飛起一腳向他屁股踹去。
楊飛被另外那名衙役用鐵鏈拉住,欲避不能,正想自認倒黴,忽然思起那錦衣人之言,心想既然可以用紫氣神功挨板子,為何不能防踹屁股,當下將內力急運臀部。
“砰”那衙役一腳踹在楊飛屁股之上,楊飛卻未如他所願前撲倒地,跌個灰頭土臉,仍站得穩穩當當,反而是他被反震之力推得向後退了幾步方才站穩,那隻踢人的右腳猶自被震得隱隱發麻,他還道自己力氣用小了,正欲加力再踹一腳中,忽然想起此人乃那個殺了錦衣衛譚千戶女強盜的老公,怎麼可能不會武功,昨晚被他們打成那樣只怕是扮豬吃象,存心示弱,若他真的發起威來,恐怕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這鐵鐐也沒多大作用。
另外那名衙役也是同他一般想法,兩人相視一望,瞧出對方眼中的震駭之色,不覺齊齊離楊飛退了兩步。
楊飛沒想紫氣神功竟如此好用,又見兩人這般神情,早已猜到他們心中所想,心裡不覺得意之極,冷冷哼了一聲。
那兩名衙役心中皆想呆會你這小子過了堂,定了死罪,砍了頭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先讓你得意這麼一會,故此他們心中雖對楊飛恨極,表面卻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大有你是大爺之意。
“升堂!”眾衙役一齊大喝,駭得楊飛往後連退數步,他不是沒見過升堂,而是從未以犯人的身份到此,而且還是一名待判死囚。
高居堂上的臨汾知縣長著一對黃豆眼,看上去面黃飢瘦,雙目無神,想必不是油水不足,而是酒色過度所致,只見他“啪”的一聲一拍驚堂木,抖起官威,大喝道:“堂下所跪疑犯,報上名來。”
楊飛想到自己既有捱打神功,又有逃命妙法,心中底氣十足,也不那般害怕了,高聲道:“知縣大人,小人賤名梅雲飛。”